看着云路的床铺,晏之舟眼眸暗了暗,这是何意?云路是重生之人,必然曾听闻过自己那些不堪的过往,他现在是想……
他的拳头紧了又松,垂下头低声说:“这是大师兄的床,怎能让给师弟,师弟可以打地铺的。”
“我是那种会让你打地铺的人吗?”云路将他按在床上,“师弟早些歇息吧。”
晏之舟咬紧下唇,已经在心里默念起控虫的法诀,如果云路有所图谋,自己一定会让他吃到苦头。
就在他胡思乱想时,云路已经坐到了房间另一侧的软塌上。
晏之舟见云路盘膝坐下,实在出乎他的意料,便小声问道:“大师兄……不和师弟一起睡吗?”
云路知道晏之舟的顾忌,他无意戳人伤疤,便放轻声音解释:“今夜我要修炼,师弟不用管我,安心睡。”
但晏之舟谨小慎微惯了,他担心这是云路的欲擒故纵的把戏,虽然无声的躺下了,可夜里一直在观察云路的动静,好在云路真的在修炼。
莫非真是自己想多了?
另一头云路心中叹息,这么乖巧的少年不应该遭受那么多的罪,如果能在有爱的环境里长大,谁又愿意去做书里的反派呢?
他一边修炼,一边放出部分灵识守着晏之舟,生怕半夜别生枝节,好在晏之舟一夜安稳。
连日来,有云路多方面的照应,晏之舟内伤恢复的很快,做任务时也没人再来找茬。
但不代表他就当做无事发生。
晏陵被延长了关禁闭的时间,晏之舟的三位室友在能下地走动之后就该被逐出宗门了,他从云路那里打听到消息,特意在下山的必经之路上等着,给他们送行。
他们必须要以死谢罪。
站在隐隐绰绰的树丛阴影里,他看见郭衡、侯庆和吴襄三人一脸愁云惨雾的缓慢行走着,看他们的表情分明是心不甘情不愿。
“早知如此,当初根本就不该听晏陵的话,他就是在骗我们!”侯庆愤怒地低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