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情丝的江潭落,好似一块顽石,又似至纯的美玉。
珈行难能听出,江潭落这句话并不是在开玩笑。
江潭落是真情实感如此想的。
……
郁照尘在鲛人海呆了足足三天,他那不受控制的灵力,几乎将离得最近的鲛族皇宫毁了个干干净净。
心魔在他耳边叫嚣了几日,也没阻止得了他。
“你这个疯子,你毁了自己的道心!”,心魔咬着牙说,“从此之后,日日皆是蚀骨之痛!”
“不过是一颗没用的鲛珠而已,要它做什么?!”
“没用的鲛珠?”被心魔怒骂了几天的郁照尘终于有了反应,他缓缓把手按在了剑上,“你再说一遍。”
“我……”
心魔本是修道者心中最放肆最疯狂的念头所化,但此时被郁照尘不要命似的砍了一剑又一剑后,就连心魔都畏惧他了。
它不再说话,终于从郁照尘的眼前消失。
“潭落这里终于清静下来了……”郁照尘低头看向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人,“我已经凝出了鲛珠,你看就在这里。”
他缓缓弯腰,用江潭落的手帖子在了自己的心口。
“这是你的鲛珠,你来把它剖出来吧。”郁照尘的声音又轻又缓,正如情人最温柔的呢喃。
可是海底仍是一片寂静,没有人回答他的话。
“潭落?”
“潭落把鲛珠剖出来啊!”
见江潭落一直不说话,郁照尘忽然极了:“拿回你的鲛珠,好不好?”
郁照尘刚才没有注意到,他身上这件衣服,早就在三天内被鲜血浸红。
江潭落的手被他抓着贴在心口处,并被这一抹猩红衬得格外苍白。
而同是在这暗色的衬托下,郁照尘发现了一件无比恐怖的事情……江潭落的手,似乎正在变得透明。
这是怎么回事?
郁照尘的大脑在瞬间变得一片空白,而下一刻他忽然想起了什么:
纵然这个身体曾经属于妖皇,可它没有了灵魂,也是会逐渐消散于虚无的。江潭落的身体之所以能保持这么久,应该是多亏了那个白玉玄冰棺。
“潭落别害怕……”郁照尘的声音微微颤抖,他一遍遍重复着“不要害怕”也不知道是说给江潭落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刚才经脉逆行过一场的郁照尘,又不要命似的将自己的灵力向江潭落心口处注去。
他的经脉,如被刀刮一样的疼痛。
然而这并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