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年以后,梁曦景成为了大梁后兴之主,也依然记得这一年春猎的这个霞光满天的黄昏。
皇兄教会他锐意攻取杀伐决断,师傅教他兼爱仁善取之有节。
暮色四合,钦天监按照司丞算好的天时布施祭祀典礼,由刚走马上任的新晋太常寺令丞江竹里负责道场典乐、司仪事项,祭以雅乐,和畅风俗。
祭典结束,梁徽趁着天色幽暗无人注意牵着祝知宜悄悄离开。
祝知宜惊讶于梁徽的胆大妄为,提着一口气跟他跑了老远。
两人靠着树干气喘吁吁,四目相对又笑起来。
梁徽不知什么时候还捎了壶酒,懒洋洋地靠着树,时不时饮一口,不像个皇帝,像风流不羁的张狂少年郎。
他盯着祝知宜的脸,忽然歪了下头,道:“三年前也是在这里。”
“什么?”
梁徽抬起袖子擦擦湿润的唇畔,走过来,倾身,锁住他的目光,低声说:“在这里,我问清规想不想我纳人,清规说‘任凭皇上定夺,臣当尽心配合’。”
“……”祝知宜哭笑不得,“梁君庭,你怎的这般记仇。”
猴年马月的帐也要翻出来算一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