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徽好似有一瞬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但丝毫未生出怜悯,想要这些没错,但这些东西不是别人能给的,只能自己给自己。
他抬起下巴问:“说具体的,你的条件?”
钟延不笑了,正色道:“放我出大梁,永不派兵。”
梁徽说:“可以。”
钟延面露嘲色:“我信不过你。”
梁徽心底隐隐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下一秒便听到对方用狎呢的语气对着城下万千大梁将士高喊:“不如皇上将清规送来,陪本王一程。”
话音一落,举军哗然!
一个敌军将领在这如此剑拔弩张的场合这般旖旎亲密地喊他们君后的字这事本就惹人遐思玩味,如今直接将人要去当人质更是直接将祝知宜架在江山大义的刑架上。
梁徽面色瞬时沉得极难看,一股惊天动地的暴怒和恐慌狠狠扼住心脏。
钟延是故意当着万千将士的面这么说的,逼祝知宜,也是逼他。
如果他不将祝知宜送走,便是要美人不要江山,不顾大局不顾将士百姓安危,失了军心民心,其心何歹。
“怎么?”钟延挑起势在必得的笑容,轻佻的目光自祝知宜脸上流过,“舍不得了?”
第65章 臣想即刻出发
梁徽面上八风不动,紧篡的缰绳几欲将手心磨破。
“本王给你一日时间考虑!明日晌午,皇上不答应,那本王便点燃这个这根火线!”他恶狠狠地当众叫起天子名讳,“梁徽,你玩不过我,别跟我耍花招。”
他邪恶的笑容像淬满毒汁的蛇信:“若是你一点都不在乎你这么多将士子民的性命尽可以试试,看我是不是真的说到做到。”
梁徽看着他步入城关后,面色阴郁地招来随身影卫,低声询问了两句什么,那影卫摇了摇头,梁徽怔了一瞬,又很快恢复神色,让他下去。
离他最近的几个将领和护卫都没有看到,只有祝知宜祝知宜到了。
回营一路沉默,大军静得出奇。
祝知宜每每想和梁徽说句什么,梁徽都似在出神,他只好自己在心中默默盘算计划。
未至营地,已陆续有老将谏言提议当将君后送出以缓兵,钟延喜怒无常阴晴不定,每个人都怕脚底下的火筒不知何时就燃炸了。
探军又来报,钟延在城中连续杀了几户妇孺,没有缘由,兴之所至,每一声报都像阎罗的催命钟倒计,每个人都陷入惶惶不安的恐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