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了起来来到窗前,看到湖边翠绿的大树,和水中游来两只嬉戏的野鸭,感受着暖风拂面,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一时风景迷人有种有感而发的念头,他从怀里掏出随身带着的梨形埙,吹起那夜与子非吹奏的乐曲,一开始还有些生疏,后面越发熟练起来,就像原本就存在脑子里一般。
一入夜,聂子非在飞往木屋的路上,便听到一阵熟悉的曲调,瞳孔剧烈一颤,他飞到一棵树上仔细倾耳聆听,因一时激动抓住树干,“王爷……”
他再次飞了起来,更快速飞到木屋前,白衣飘落间,袖子一挥,挥出一道强风扇开木门。
就恍惚看见一个长身玉立,穿着暗红长袍的男子站在那里,聂子非眸光闪烁,蠕动着唇,“王爷……”
本沉浸曲子里的贺云轻听到声响,看到来人,回到扬起笑脸,“子非,你来了?”
“……”聂子非蓦然回神,两道清泪瞬间落了下来。
是了,又怎么会是他呢……
“子非,你怎么哭了?”贺云轻点上拿来的油灯,看到他脸上的泪痕,大惊地跑过去。
“没有,不过是沙子飞入眼中。”聂子非抹掉眼泪,装作不在意地问道,“对了,你怎会这首曲子的?”
贺云轻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哦,就是前阵子,我听子非弹奏,今夜等你来时便试了下。”
“是么……”聂子非再次失望地道。
“嗯。”贺云轻眼神突然变得迷茫,握着梨道,“虽说那是第一次听见子非弹奏的时候,但总觉得,我像在很久以前在哪里听过……”
“……这首调子是他作的……”聂子非心中一痛,闭上眼睛。
“他?他是谁?”贺云轻一时好奇问道。
聂子非怔了怔,记忆里,那人的容颜竟如此模糊不清了……
当他睁开眸,看着眼前的书生半响,目光穿过他,触及到墙上的画,认出画中之人是自己,不由走了过去,喃喃问道,“这是你画的?”
“是啊。”贺云轻抓了抓头道,“我初见子非时,便忍不住感叹这世间竟然如此天人之貌,所以画了下来,这次与子非见面,便拿来为之前误会你是姑娘之事作赔礼。”
“谢谢,那就挂在这里吧。” 聂子非却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只是有这样的样貌,对我来说,说不上好事。”
“怎么会呢?” 贺云轻疑惑着,但也看出对方因为容貌,必定是遇过不好的事,所以也不好再问,便忙指着碟里的麻花道,“子非,这是我做的,你要不要试试?”
聂子非摇了摇头,倒又看到一边的纸稿,“这就是你写的文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