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队伍一入镇中,便只看到街上竟空无一人,微风吹过卷起地上的沙尘,打在陈旧的窗纸上,发出哧啦哧啦的声音。而且街道两边的店铺房门,也都是紧紧关闭着,甚至连个灯笼都未挂出一个,显得萧条诡异。
遇上这种不明所以的状况,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一头雾水。
溪儿上前,踮起脚往前面眺望了一会,便撅着嘴一脸郁闷道,“怎么回事,这天色还早,为何这
里的镇民这么早就睡下了。”
就在大家伙觉得奇怪不知怎么办时,议论纷纷起来时,轿子里的聂公子就喊道,“落轿。”
听自家主子这么叫道,溪儿的脸色一变,马上跑了回去,神情紧张地道,“哎哟,公子,你不能出来的!”
“无事。”聂公子再次说道,抬轿的轿夫只好一同把轿子放下。
轿子刚落地,帘子就由内掀开,一个穿着一袭喜庆红衣的男子就从里面走了出来。只见他墨发由红绸带束髻,两道细长的青眉似黛,凤眸勾人,双唇若桃瓣,肤色胜雪,身立如玉树,仿佛从画里走出的谪仙一般。
“哎呀,公子你怎么能自己出了轿子,这可是不祥的。”溪儿见他这么不听劝还出了轿子,急得直跺脚。但聂公子只是不在意地笑笑,左脸颊上还露出一个浅浅的酒窝,连天暗之下也掩饰不住的凤姿绝色。
那帮送亲的人们望来,都有些看直了眼,心里感叹:啧啧,这聂家公子的容貌果然不负美名啊。
此番,聂家公子看了看这个小镇前后,亦感觉这里的确安静得出奇,敛着眉沉思了一会,才道,“溪儿,你且去找户人家敲门问问。”
“可是,公子...”
溪儿还想劝说,他家公子就又道,“去吧。”
“哦,是。”溪儿拗不过他,也知自己一个丫鬟不好再说什么。何况现在最主要的还是找个落脚的地歇着,她先跑到最近的一户人家门前用力地拍了拍门板,大声叫着,“唉,人家,开开门。”
只是连续敲了几家,居然都无人搭理,简直让所有人愈发地觉得怪异。
“聂公子,要不我们还是继续赶路吧,反正据说这到风停镇不远的,脚程快些一炷香应该能到了。”领头虽也不知原因,但心中总觉得有一股不好的预感,看天色越来越暗,实在不好耗在此地。
“走吧,走吧。”大家也被这情形弄得人心惶惶的,都想着还不如快点到达目的地歇着更好。
“那便有劳各位了。”聂家公子只好道。
待他坐回轿子中,送亲队伍重新上路时,却不知道他们走出镇尾后。一户人家打开了门缝,一个绑着冲天发的孩子,从里头探出了脑袋,睁着黑玉般的大眼,直勾勾地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
“嘿,你这孩子,想死啊你,快点进来。”不过在一瞬间,随着里头的大人低声地骂道,一只手拉着他的后领就把他扯了进去,又迅速地将门再次关上。
当送亲队伍踩着泥土,进入林子里,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如墨泼染的天空连星星都没有一颗。一行人忙点起了灯笼,那忽闪的烛光透过灯笼的外罩照着曲曲折折的小路。
往前行走着,光影透下的树影婆娑。抬头偷偷一看,是头上的树枝宛如鬼爪一般伸出,那无数的乌鸦躲在树叶后露出一双双眼睛,且林子的周围弥漫着一缕缕淡淡的烟雾,时不时还能听到狼的嚎叫从深处传来。因为离源镇的诡异影响下,大多数人精神都紧绷着到一个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