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队集训期间,在凌季北的影响下,大家都乐观过头了。凌季北作为老板,从来没有向下面灌输包含胜负欲的思想,更没有施加过一丝一毫的压力,佛系得好像是去打慈善友情赛一样。
正是在这样的氛围里,众人都轻松惯了,如今到了洛杉矶,到了箭必须绷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时刻,一个个的都紧张不起来了。打得那叫一个水,甚至拿不出实际水平的十分之一。
就拿凌季北来说,是个典型操作受心情影响的主儿,厉害的时候是真不含糊,几乎可以做到弹无虚发。可一菜起来,操作也真是下不去眼。
而且,实战终究不是打靶,比赛过程中讲究一个随机应变,这时候还是要靠意识和判断能力,这不是靠着短短几个月就能锻炼出来的。
而这还不是最令郁江澜头疼的,现在这个队伍最大的问题不是个人的发挥稳不稳定,而是几个人彼此还不够熟悉。打法各有主见,缺乏团队默契。
放眼北美、日韩的战队,都是元老级的成员,在一起磨合至少也有半年以上,勤能补拙一点不假。那些先前郁江澜都不放在眼里的战队,通过这一年,进步飞速,技术和战术都可圈可点,这令他压力倍增。
原来,郁江澜以为半决赛是闭着眼睛都能打进去的东西,如今心里开始没底了。
如果小组赛就回家,不只是一次失败这么简单,也就证明YG电竞很难再站起来了,他和凌季北投入心血去做的第一件事,就这么失败了?
他不甘心。
郁江澜的眼神深了下去,抬眼间看见凌季北的外套挂在门口的衣架上。
“真不省心。”他无奈地摇摇头,起身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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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酒店楼下,坐在长椅上里望天的凌季北忽然冷不丁儿地打了个喷嚏。
天上飘着很细的毛毛雨,下得很小很小,但总归还是凉的。
他坐了有一阵子了,也不知道哪来的任性劲儿,就想等郁江澜给他打电话,再上楼。
凌季北就那么等着,电话响起来,果真是郁江澜打来的。
“凌凌,回来一下。”那边只是轻轻地叫了他一声,随即就只剩下紊乱粗重的呼吸声了。
隔着电话,凌季北清清楚楚地听清了他压抑在喉咙深处的那一声痛吟。
“你…”凌季北腾地站起身:“你怎么了!”
“门口不知道哪来的水,特别滑…”郁江澜声音还算平静:“我摔了一跤。”
“摔、了、一、跤!!?”凌季北没控制住喊出了声。
别人不清楚,他不会不知道,对于一个腰椎刚刚经历开刀大手术没多久、骨头里上了好几根钢钉的人来说,“摔了一跤”这四个字是有多么的危险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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