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凌季北就明白了,郁江澜这是又把已经圈到死胡同里折磨了。严重缺乏睡眠,导致他精神不济,抑郁中将之前耿耿于怀的事反复在脑子里重现,无从消解。
凌季北最怕的就是这个,在他看来,郁江澜身体上的病痛可以治,可以养。但是心里的伤,一旦戳破个窟窿,要好久好久才能治愈。
“没有,没有。”凌季北轻轻拍着郁江澜的背,开玩笑地口吻道:“你可别强行煽情啊,不吃你这套,也不知道来点儿实际的。”
实际的。
郁江澜缓缓地掀开眼睛,乌黑的睫毛交错在他清明的眸光之间,轮廓干净漂亮:“凌凌。”
凌季北:“嗯?”
“等比赛结束,就领证吧。”
他在凌季北长久的愣怔里顿了顿,又道:
“我们在一起,余生,我慢慢补偿你。”
“好吗?”
凌季北惊得说不出话。
在他印象里,郁江澜一向是个自我保护意识极强的人,他不会轻易接纳谁,更不会轻易做出这种想要跟谁共度一生的决定。
难以言喻的欢喜顺着凌季北扬起的嘴角溢出来,他激动得支支吾吾:“澜…澜哥…你…你这是在…向我求婚吗?”
“当然不是。”
求婚,正式庄重的场合,深思熟虑的安排,以及最好的状态,缺一不可。
“我三天没睡一个好觉,一直在想我们这大半年的点点滴滴,都在心里,脑子里,全都是你。”
郁江澜喉咙微动,精神状态好像稍微好了一些,他在凌季北的怀里轻轻仰起头,说道:“我想听听你的意思,还有,你家里面,真的可以接受我吗?”
凌季北:“澜哥,我的意思你不清楚吗,我这辈子,只会跟你,也跟定你了。”
郁江澜欣慰地笑了一下:“我身体不好,你知道,你的家人好像也知道吧,我不想叔叔阿姨觉得,捧在手心里娇生惯养大的宝贝,将来要去照顾别人。”他不等凌季北打岔,继续说道:“不过你放心,我会锻炼身体,我尽量不让自己生病,我能照顾好你。”
“真的。”他特别认真地说道。“我能。”
“我知道,”凌季北的眼眶红了红,仰头憋回滑到眼角的泪:“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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