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挣开凌季北搀扶的手,可往前没走两步就滑坐在地,腰椎连着坐骨神经骤然升腾起一阵剧痛。
呃嗯。
郁江澜闷哼一声,手硌在路边的石子上。
“澜哥!”凌季北赶紧蹲下来,看着他醉眼朦胧地冲着自己笑,心却是凉到了底。
他将郁江澜扶起,然后翻开他的手掌,看着上面被石子何割破皮的伤口,心里细碎地疼:“澜哥我们回去好不好,你真喝多了。”
“我没喝多。”郁江澜苍白地辩驳着,有些僵硬地反抓住凌季北的手,莫名其妙地十指相扣,扯着他往前走:“我要买东西。”
凌季北的心脏怦然一动,不可思议地低下头看着他紧紧扣着自己的五指,失了魂似地轻飘飘地跟在他身后。
有一瞬他觉得,无论他要带自己去哪里,都愿意。
最终,郁江澜在一家超市前停了下来,然后走进去。
一进门他就开始环顾四周,跌跌撞撞地在零食专区徘徊,视线在货架上缓缓地移动。
“你要吃什么?你跟我说,我给你拿。”凌季北搀扶着他半边身子,不敢放开一分,感觉只要自己一松手,他随时都有可能栽倒在地。
郁江澜摇头不说话,眼睛依旧在认真地寻找,眸光忽然一亮,然后伸出手从货架上拿起一包糖,棕色的包装纸。
凌季北微顿,是他最爱吃的话梅糖。
他心跳得飞快,不知名的情愫在心底泛滥开来,就那样怔怔地看着郁江澜踉跄着走到柜台结账,然后将那包糖塞到自己怀里。
“给你。”
凌季北低头凝视,喉咙滚烫:“澜哥…”
“你知道吗,”郁江澜一只手撑在他肩膀上,明显有点腿软,身子打晃,他一边笑一边说:“我已经好久没有吃到过现剥的鸡蛋了…”
“啊?”凌季北一时没反应过来。
郁江澜离他很近,说话时酒气带着热流暧昧地喷涌在他的颈窝间,梦呓般的低喃,就像是月光下的潮水,一波波漫上心头。
他明显有些神志不清,拿着糖一个劲儿地塞,却怎么也不肯松手,笑得酣畅淋漓:“谢谢,谢谢你,凌季北,我谢谢你啊…”
“呃…不…不用…”凌季北也有些语无伦次,眼见着后者身子忽地一坠,“澜哥!”
他双手沿着他的腰侧往上,迎面架住他的身子,往起拖:“你没事吧澜哥!”
郁江澜脚下无力,腰也是痛得发麻,晕乎乎的完全不知道自己此时是什么样的姿势。
后来,朱子健和凌波等人也赶到了,几个人一起将郁江澜带回了客栈,一路上,他伏在凌季北的背上,在他耳边说了无数遍的谢谢。
就像是上瘾一样,直到回到客栈房间被凌季北放到床上,郁江澜嘴里仍在含含糊糊地念叨着:“谢谢凌季北,哈哈,凌季北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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