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是好心,”郁江澜哑着嗓子,淡淡一笑,“没关系。”
“你别…”凌季北快哭了,脸色十分凝重,“你骂我吧,你这样我难受。”
凌季北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巴掌,他腰伤已经够严重了,如今又经这么一折腾,元气又伤了大半。
“你刚说你尝了?”郁江澜忽然想起,视线在凌季北身上过了一遍,“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去检查一下。”
“嗯…好…”凌季北感受到他的目光,低头没看他,只苦笑着答应着。
郁江澜体力严重透支,听到对方回应,心里彻底一松,倚着床头缓缓阖上了眼,就那样睡着了。
凌季北走过来,手托着他的后颈将他的头放到枕头上,让他躺平,这过程中郁江澜迷迷糊糊的,没睁眼。
他整整睡了一个下午,凌季北也就坐在床边陪了他一个下午。看着那人好看的睡颜,听着他均匀的呼吸,缓了许久,心里的结却还是打不开。
这是凌季北第一次这样地想去表达自己的喜欢,想去靠近和争取,可偏偏事与愿违,竟然把他伤成了这个样子。
他想着郁江澜躺在床上四肢抽搐,想着他吐得周身发颤呼吸困难,那个样子历历在目,让他身上四分五裂地疼,却不知道疼在哪里。
郁江澜一直睡到晚上六点多才悠然转醒,看见凌季北仍在床边自责觉得有点难以置信。
这么小白花的吗?
“你哭丧个脸在这守灵吗?”郁江澜看着一大男人坐在床边看自己有点不自在,玩笑道:“我没死呢,死了也不会讹你。”
“你特么会…”凌季北很忌讳听别人说这种话,特别是从自己在意的人嘴里,粗口说到一半生生吞了回去,“你会不会说话!”
郁江澜一笑,轻轻带过。
“你生病住院,怎么不见你家人来?”凌季北忽然问。
“他们…在外地,不方便。”郁江澜坐起身,拿着杯子喝了口水,咽喉还是有些肿痛。
“是不方便,还是你没说?”
“不方便,所以说了也是添麻烦。”他说着漫不经心地看了凌季北一眼,莞尔,“也就你不嫌麻烦。”
凌季北刚要说话,郁江澜的手机响起来,是范杰打来的。
“江澜,凌季北几点从你那走的?”范杰问。
郁江澜看了眼面前一脸惆怅的人,淡淡回道,“送完东西就走了,怎么了?”
“这小子训练赛失踪,放全队鸽子,手机关机,一大活人,人间蒸发了!?”
…
郁江澜听后明显生气了,电话挂断后,毫不留情地把正处于低迷的凌季北赶了出去。
——
当天晚上凌季北回到基地,从黑鲨、领队到范杰,再到配餐室的大师傅,几乎是每个人都劈头盖脸地说了他一遍。他不顶嘴,默默听完,然后回到房间开了直播。
本来不想播的,可是俱乐部和直播平台签了合同,月末了,要补时长。
凌季北没有找人开黑,只玩巅峰赛,关闭局内打字和听筒,和队友全程无交流。
他一把一把打着,操作的水准忽高忽低,时而无脑,时而天秀。无论是五杀还是被团灭,输了还是赢了,脸上都一直没什么表情。
反常,这太反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