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言和小石这才感到害怕,鹿鸣行宫他们人生地不熟,只得匆匆去找宁喜传话,喊裴钧回来。
小石越说声音越低,腿都软了,感觉摄政王的眼神比剐人的刀子还锋利,在他身上射来捅去。
他的任务就是护卫平安侯,没想到这点事都没做好,他冷汗都滴在了青石地板上,生怕下一刻就有雁翎卫进来,将他拖出去扒皮喂狗。
裴钧面寒如冰,走到了床前轻轻坐下,握起谢晏的手来看了看,伤口都是落地时在砂砾上磨破的,并不严重,头上的伤口也不深,看包扎确实军营应急手段,处理还算妥当。
都是皮外伤,他皱眉:“太医来了没有?”
宁喜忙喏:“已经差人去传了。”
太医那群走一步喘三喘的,裴钧等不及他们从宫外的医官营帐跑到此处,转头吩咐宁喜:“将紫玉膏拿来。”
宁喜惊愣了一下。
那紫玉膏药效奇佳,生肌去腐、续骨接筋,最妙的是过后也不易留下疤痕。这是当年摄政王在北疆战场时,从蛮军手里救下了一位云游医,那郎中不愿欠人情,所以赠了祖传药方给摄政王。
几年战事中,摄政王好几次皮破肉烂,都是靠它生生止了血修养过来。奈何这药实在太金贵,其中用到的药材罕见,连太医院也没有,因此一年也就能炼制出几小罐。
若非关键时刻,即便是摄政王,宁喜也根本不舍得拿出来用。因为春猎毕竟是要真动刀动枪的,他素来心细,是以防万一所以才带了一罐。
……平安侯并未伤重到如此地步,用紫玉膏实在是可惜。
但宁喜没资格多说什么,转头到偏殿的行李中找出了紫玉膏,奉给摄政王。
裴钧接过药膏,正欲去褪谢晏的衣衫,手放在了腰带上,一顿:“看什么?还不滚?太医来了再叫孤!”
“是是是。奴告退……”
宁喜恍然,忙一手拽起一个,拖着良言、小石躬身退出小殿。
殿门被轻轻地带上,只余一室昏光。
裴钧这才用金钩挽起了床帐,慢慢挑开了床上青年的衣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