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咳嗽了一声，走近：“怎么站在屋外？”

“师父一夜未归，徒儿很担心，”曦泽眼睫微颤，遮住了眼底一闪即逝的黯然，“所以便一直等在屋外。”

“……”轩辕沉默了一会儿，“先进屋吧。”

他刚走了一步，手腕忽然被曦泽抓住。轩辕疑惑地回头，却见曦泽依然保持着低着头的姿态，平日里带笑的眼中一片死寂。

“师父，徒儿想了一夜……，是徒儿错了。徒儿不该对师父产生……”他的声音哽住，“产生那样的感情。师父，能不能不要赶徒儿走？”曦泽抬起头，紫眸中隐有泪光闪现，乞求地望着轩辕。

轩辕被他的眼神，看得心中一痛。

自从曦泽七岁之后，就再也没流过泪。没想到现在……

轩辕心中一软，叹了口气：“罢了，你也是一时误入歧途。往后，等你遇到喜欢的姑娘，就会知道你对师父的感情，并非是男女之情。”

“徒儿知道了。”曦泽低下头，脸色又白了几分。

自那之后，曦泽在轩辕面前规矩了不少。白日里，他不在粘在轩辕身边，会积极地见着那些龙族长辈介绍过来的神女，晚上面对轩辕也是恭敬有加，没有半点越矩的地方。

王轩辕欣慰之余，又有些怅然若失。

曦泽如今虽然是向着好的方面转变，但对自己是越发尊敬而疏离，少了往日的那种亲昵。这让习惯被曦泽粘着的轩辕，一时间颇有些不适应。但一想到，曦泽只有这样才能忘掉那份畸恋，他又觉得这样似乎也不错。

就这样，两个月后的某天，曦泽终于将自己的心上人带到了轩辕的面前。

来人是十二花仙中的莲花仙子，模样长得是清丽无双，颇有一种出淤泥而不染的高洁气质。即使是和曦泽这样在天界中颇有美名的美男子站在一起，也毫不逊色。

竹屋内，曦泽唇角带笑，看着莲花仙子的眼神里似乎包含着无限爱意：“师父，这便是徒儿的心上人——莲花仙子。”

莲花仙子娇羞地屈身，对着轩辕一拜：“莲儿参见轩辕神君。”

“起来吧，不必多礼。”

主位上，轩辕的心情很复杂。

看着曦泽带心上人回来，他本该是欢喜的。可是不知道为何，看着明明两个月前，还喊着只要师父的徒弟，一下子就爱上了别人，心里却升起了一股惆怅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之感。

这也许就是父亲见到儿子终于娶到媳妇，要离开自己的无奈吧。也或是其他，轩辕自己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他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