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芹视线自对面眉目精致的面容向下扫,耳环,衣服,项链,包包,鞋子,无一不是四五位数打底起跳,应该是不差钱的原因。
命好就是好,无所畏惧!
家境普通的方芹,自认找到了真相,不再多管闲事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温方从办公室走出来后,李妍姝马上把许曼言叫了进去。
她开门见山的说了自己的意思,要许曼言给曾帅道歉,不然的话,以温方的性格,不达目的事情恐怕会很难收场,她保不住许曼言的工作。
许曼言抬眸,笑得和风细雨,眉眼柔顺,“我知道了。”
“以和为贵。”
以为她服软了,李妍姝松了口气:“一组二组不能把关系搞僵。”
许曼言先是点头附和:“对,以和为贵。
然后紧接着又问:“不过我很好奇,如果今天的事情是发生在别人身上,比如笑笑……李组长会怎么处理?”
闻言,李妍姝先是沉默了几秒,有些尴尬的扯动嘴角:“徐笑笑她不同,有人保她,温方不能拿她怎么样。”
“明白了,下午开会时我会有所表示的。”
许曼言扭头离开了组长办公室。
看着她洒脱利落的背影,李妍姝没来由的眼皮子跳了跳,她低头揉了揉眼睛,对着电脑屏幕自言自语。
“我能怎么办呢,还不是你自作自受。”
她早就提醒过,伶俐点……
许曼言昨晚若是肯放下身段,或者被骂了就骂了,不就没这回事了!
—————————
例会在下午两点半举行。
四个小组,六十号人,全部到齐。
部门经理职位空缺,上面决定暂由一组组长温方行使主持会议的权利,所以大家多数看好他,不少人已经渐渐将他代入准部门经理的角色,认为只差一纸升迁令,给他正名。
会议内容最重要的无疑是co大秀,进行到会议最后阶段,温方先是督促船台展览中心那边继续跟进,然后清了清嗓子,拿腔拿调地说:
“为了准备大秀的事情,大家最近都忙得不可开交,生怕出丁点问题,但有些人却不一样,玩忽职守,在关键时候拖进度,最过分的是对真正在做事的同事动手打人,经过我们几位组长商议,念在她是初犯,就不记过处分了,但有错必究,不然以后把整个部门的风气都带坏了。许曼言,今天在所有人面前,给曾帅道个歉吧!”
大家纷纷将目光投向人坐在边角处的许曼言。
其中,有幸灾乐祸的,有同情的,更多的是冷漠……
在部门例会上做检讨,道歉,跟公开处刑没什么区别,以后职位升迁都会受到影响,若是个性格腼腆的人,只怕要在众人胶着的目光中当场社死。
温方,他要的就是许曼言无地自容。
临时把许曼言调走帮二组做事是他做出的决定,许曼言打了曾帅的脸,在他看来,除了物理上的伤害,效果和打在自己身上没什么区别。
谁削他的面子,他就给谁穿小鞋!
许曼言起身。
曾帅眯着一双细眼,看着许曼言步步走近,嘴角露出胜利者的微笑。
他以为许曼言会走到他跟前道歉。
但是,许曼言没有。
她步履不停,直接略过他身侧,在会议桌后做报告的讲台站定。
“昨晚的事情,的确要检讨。”
温方蓦地有种预感,许曼言的话……开头起得好像哪里不对……
“但是需要检讨的不止我一个人。”
清亮的声音经麦克风扩大,响彻全场:“明明是一组的工作,在没有说清楚工作内容的情况下,为什么将二组的我带去。虽然同为一个部门,互相协助帮忙是必要的,但那仅仅只是在职责范围内,缺少人手的情况下。我想问温组长,你们一组,昨天真的忙到缺人干活彼此要我去顶吗?”
不待温方回答。
许曼言先铿锵有力地回答了:“分明不缺!”
……
“温组长刚刚说我玩忽职守,请问我的职业操守是什么,是陪酒陪笑吗,是端茶倒水吗,我想看看,公司的合同哪一条写明了这些属于工作内容。”
温方重重的拍了下桌子,怒目相向:“合同!哪个公司会把应酬写进合同里,这是潜规则,你不懂吗?”
“不懂!”许曼言干脆利落的回答。
她背脊挺得笔直,像一棵屹立不倒的松,任东西南北的风吹过来,无所畏惧。
“饭局,应酬,谈生意时无可避免我承认。但在没有征询过是否自愿的情况下,将女员工特地带出去给人陪酒,不管她身体是否合适,不管她喝醉酒后会否出事,甚至存了让人揩油换工作进度的心思,我不懂是公司本身的风气如此,还是你们一组手段特别下作。”
场内鸦雀无声,所有人一会儿看看许曼言,一会儿看看脸色发黑的温方,许曼言的寸步不让既让女同事们大吃一惊,也隐隐约约觉得痛快。
一组行事作风就是如此,这样干不是一天两天了,所以四组中,女职员如果有得选,最不愿意去的就是一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