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沟里发现了尸体,死状残忍,被咒术焚去腰腹以下外皮,肉身更被剑术戳得通体稀巴烂。身有怨气,显然是结丹的修士所为。你们近日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这清秀的修士名唤申纪,声调倦怠,问得不太上心。
楚寒今说了昨晚的事。
申纪并不十分惊讶,点头:“除了二位,附近其他人家也如此招供,看来深夜被使君传唤,此言不假。”
他身旁的修士神色凝重:“是他们杀人无语了。”
楚寒今不言语。
倒是越临抬高声调,几乎有些刻意,问:“谁啊?”
“当然是他们的好使君、闯入遇水城的反贼们。”申纪哼了一声,“现在装不下去了吧?魔修就是魔修,伪善的面目迟早会公之于众。”
“二位,多谢!”
二位修士一拱手,大步走出了院门。
留下越临和楚寒今站在院子里。
面面相觑片刻。
越临撩开袍子坐下:“看来又是一场角力。”
楚寒今端起茶杯:“一方竭力甩锅,另一方则拼命把锅按在他们身上。这两方积怨很深了。”
“叛逃修士想占据一块栖身之处,不得不拼命挤轧镇守修士的生存空间,被边缘化的镇守修士对他们恨之入骨,但又没有能力直接驱赶,只好借助百姓来发力。”越临也倒了杯茶,“遇水城也是明争暗斗血雨腥风啊。”
天下到处都不太平。
楚寒今望着清澈的茶汤,皱眉:“先看看房东到底怎么死的吧。”
半天,死因张贴在了道衙外的布告栏。
并无凶手,只追杀了一则追杀令。
酷暑,楚寒今和越临站在道衙旁的柳树下,用绢帕拭去了颈后的薄汗。
越临仰面通读这则告示,轻轻啧了一声:“看来这事不了了之了。”
道衙只发布一则凶手不明的追杀令示意百姓戒严,是什么意思呢,等于说凶手我们找不到,你们自求多福。
修士杀人素来恃强凌弱,找不到凶手,则证明这修士修为高深,哪怕是镇守修士也无法对付,只能任其逍遥法外。
布告虽未张贴凶手,围观的百姓中却爆发出怨愤。
“还有谁不知道卢老爷是被使君杀的!”
“真假?他们当真杀人?”
“我骗你做什么?好多人都知道,卢老爷半夜被使君传去喝酒,二早便没了性命!”
“娘的!”
一位肌肉健壮,面生横肉的百姓叫骂,“本就是外来的叛逃修士,丧家之犬而已!我们遇水城给他们容身之处,供他们吃喝,现在把自己当大老爷,竟然敢到处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