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今听到越临的传音:“你这脾气真厉害。”
楚寒今也传音:“怎么说?”
“摆着张臭脸,说话直,又难听,但其他人不敢反驳你,还得装出一副受教的模样。所以说你很厉害。”
“……”
确定越临语气中含着夸奖,是真心实意称赞自己,楚寒今没话讲了。
确实,只因他脾气一向不是很好,不会说奉承话,话直,在六大宗眼里是出了名的难对付。不过介意的人并不多,因为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楚寒今便是可以得罪的君子,言行一致,不会蓄意报复。
酒宴飘飘地落了席,荣枯道的修士非要安排住宿,楚寒今再三推脱才罢了,跟他们纠缠了片刻,回到客栈的厢房时不见了越临。
楚寒今沿着酒楼来回走了一圈,听见酒楼顶层靠近天窗,小二喊:“赏太阳呢?坐在这个地方?”
传来一声:“对啊,赏太阳。”
楚寒今走近,才发现越临躺在屋顶,身旁放了几坛子酒,仰头望着澄明的天色。
从下午离开周府时楚寒今便能感觉到他情绪不佳,现在看来,自己跑屋顶上喝酒了。
楚寒今站了一会儿,不太温柔,但也尽量在关怀:“你在这里干什么?”
越临往旁边挪了挪:“来,坐。”
笑话。
楚寒今这辈子就没坐过屋顶的瓦。
不过看着他身旁干干净净的瓦片,楚寒今思索了半晌,挨着他坐了下来。从这里往下看,整个风柳城的景致尽收眼底。几十年前这还是一座风沙之城,有修士特意在城门外开辟了森林和绿地,才能让风柳城形成现在适宜的气候和环境。
越临身旁的酒瓶空了几罐,喉头微微滚动着:“没想到兜兜转转,又回来了。”
楚寒今没懂他回来了的意思,不过猜测和他的过往有关,这时候做一个倾听者就好了,没有说话。
越临啧了一声:“你不会说话吗?”
楚寒今看了他一眼:“你很难过吗?”
“有点难过,”他想了想,“不过具体呢,又说不上来。”
楚寒今轻轻嗤了一声。
“好比你一个深恶痛绝的人,他突然来到你身旁,哭着道歉求你原谅。你说原谅还是不原谅?第一反应只是恶心而已。”
楚寒今看他又喝了一口酒:“你觉得他恶心?”
越临:“对。而且我还清楚,这段时间估计不太平了,他得跟狗皮膏药似的黏上来。故意出现来恶心你,找存在感,甩都甩不掉,招人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