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之而起的,是一股非常暴虐的情绪。
但只有短短一瞬间,越临拉开椅子,坐在楚寒今身旁。
白孤先拱手:“月照君,久仰久仰。”
楚寒今垂下眼睫,轻轻回了一声,耳中传来越临的传音:“这地方有问题。”
楚寒今心口一跳,侧头,和他对上视线。
越临继续传音:“还真是鸿门宴,一会儿吃完饭,我们就走。”
楚寒今也传音应了一声。
看见晨阳和落阳时越临一直心平气和,可看见这位白孤,他显然非常不快。如果楚寒今没猜错,这个人应该跟越临有渊源,或者……越临认得他。
落阳捧了杯酒:“前几天认识了白孤道友,今天又遇到月照君,这几天贵宾云集啊哈哈哈……来,喝一杯。”
越临替他挡住:“月照君不喝酒。”
白孤看了他一会儿,笑道:“你怎么知道他不喝酒?对了落阳,你还没介绍这位道友。”
落阳拍了拍脑袋,道:“忘了说了,这位是月照君的侍从,还没请教姓名。”
“越临。”
落阳重复了几遍:“越临。”
而他身旁的白孤,却是反复另一个字眼,念叨着:“侍从,侍从……”
似乎对这个身份很有疑虑。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楚寒今问:“你们认识?”
白孤说:“不能算认识吧,只能说,这位道友长得像我一位故人。可他已经离世二十多年了。”
楚寒今:“敢问这位故人是?”
有点刨根问底的意思了。按照正常交谈,到前一句就该停下,否则就是挖人的根底和痛处,十分不礼貌。
不过既然楚寒今问了,白孤一脸真诚地说:“我九哥。长得和我九哥实在太像了。我几乎快要以为是同一个人。”
饭桌上气氛有些凝固。
落阳似乎很好奇:“你九哥?我还从来没听你说过……”
白孤也笑看着越临:“道友,你有兄弟姐妹吗?”
联想到在山林里越临跟自己说的故事,楚寒今差不多能猜出,这人有可能真是越临的弟弟,他们有渊源。
不过,越临并不想提及以前的事,甚至并不想出世,如此刨根问底,恐怕他心里会不好受吧?
楚寒今生硬道:“你们认错人了。”
说完,原来模糊的气氛清扫一空,大家哈哈地笑着,举起酒杯:“喝酒,喝酒!”
这酒是漠北名产,叫皇台,十分的烈口。喝一口便连着心肺,灼烧似的得劲。
楚寒今的正对面,白孤边喝酒边说:“实不相瞒,我太想念我九哥了。年幼时不懂事,和人一起做了很多对不起我九哥的事,伤透了我九哥的心,但现在想弥补时我九哥早不在了,简直让我难过,捶胸顿足地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