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天气实在太冷,冉禁的衣服也湿透,她在肉眼可见地勉强控制着寒颤。
迟遇有些想象不出,她这样温柔的人会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拿起屠刀。
姐姐灵堂之上的镇定,以及手腕上这枚姐姐送给她的手表,似乎都在立证她或许是姐姐死亡的知情人,但不是真正的凶手。
除了姐姐之外,冉禁是这个世界上最宠她的人了,迟遇一直都非常肯定这点。
这段时间里,她也在草蛇灰线的细节中,强行挖出了冉禁一直压抑至今,真正的心意。
设身处地地想,要她是冉禁的话,也是不可能承认这份尴尬的情感、不可能往前迈一步的。
冉禁对姐姐的死闭口不谈,肯定有她的考量,迟遇相信终有一日她自己能够查到。
在此之前,迟遇不想再将一直都对她呵护有加的冉禁打成罪人。
“快点带露露回去吧,吹吹毛。”冉禁的发尖在滴水,“它不喜欢吹风机,记得将它放到烘干的笼子里,它能呆得住。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见冉禁说走真的要走,迟遇皱眉,一手抱紧露露,一手抓住冉禁的手腕,正要开口,冰冷的手掌几乎被烫了一下。
“你怎么这么烫?”迟遇不解,顺势握住她的手,想要确认这滚烫的体温是不是真的。
还没握住,就被冉禁挣脱了。
“是你手太冷……我走了。”
借着路灯迟遇看清了。
想要赶紧离开的冉禁脸庞上浮着与寒冷的冬夜不太相符的红晕,唇色也变深了,眼神恍惚。
以前她说话的速度就不算快,如今变得更慢,更迟缓。
“你生病了?”迟遇再次拉住她的手。
因为两个人一个要走,一个要留,在拉扯的时候没有控制好力度,迟遇的指尖直接穿过冉禁在救露露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散开的袖扣,探进了袖子里,握住如火一样的手腕。
冉禁一惊,下意识地要缩回手。
迟遇也觉得有点儿不妥,将她手腕放开了。
但依旧没让她就这么拖着病躯离开,拉住了她上臂。
“你真的生病了,是因为淋雨的关系吗?”迟遇将她拉近,仔细地观察她发虚的眼神,“都这样了还走什么啊,今晚就在家里休息吧。去换身衣服,我让林医生过来看看。”
林医生是迟家的私人医生,住得不远,二十分钟就能赶到。
冉禁想要摇头,但她也发现了自己的确烧到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