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昔的脸看着棱角分明,一拉却显出了惊人的弹性。
夏白渊:“快说,你答应了。”
陆昔顽强抵抗,沉默应对。
夏白渊眯起眼,手又用了一点劲:“陆昔,你倔什么?”
陆昔的眼眶里积蓄了完全无法控制的生理性泪水,梗着脖子不肯服软。
你怎么可以是通缉犯?
你应当站在虫族的巅峰,你理应扬名立万,叫所有虫族都知晓你的名字。
科教书一改再改,但永远不会删减属于你的时代。
陆昔就这么直直地盯着夏白渊的眼睛,夏白渊受不了他这样看自己,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他“……”了一下,最后还是松开手。
只是事关紧急,夏白渊冷硬地说:“你明明不是胡闹的性格。”
陆昔白皙的脸颊上有很明显的红痕,可见夏白渊用的劲不小。
他默默地搓了搓脸颊,这红痕非但没有消失,反而像水墨画似的晕开了。
陆昔知道自己理亏,怂了吧唧的腔都不敢开,只是用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看一看夏白渊,再看一看。
乍一下,他那面无表情的脸,加上还有些红的眼眶,居然露出了一丝委屈的气息。
这幅光景,让夏白渊不由得想起以前自己和雌父流浪到某个城市时,遇见的一只流浪狗。
黄色的长毛,耳朵残缺了一个角,总是趴在某个垃圾堆上,一遇到人就会呜呜咽咽地叫,可怜极了——于是路过的人都会给他分点东西。
谁能想到,这样的一只狗,竟然会是街霸呢?
夏白渊冷冷地看着陆昔,咬着后槽牙道:“那怎么办?”
语气里是不易察觉的妥协。
没办法,懂得理论和实践操作永远不是一回事。
夏白渊自己也没少给那只流浪狗分过面包,能怎么办?
都怪陆昔长得过分好看。
陆昔当然敏锐地察觉到了夏白渊的动摇,伸手摸了摸夏白渊微微发汗的手心:“抓我的那个警官,他叫黄警官。”
夏白渊哼了一声,打断他的话:“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虫。”
陆昔没忍住笑,缓了缓才道:“他跟我聊了一会儿,你猜他说什么?”
夏白渊:“什么?”
陆昔清了清嗓子,模仿着黄警官的语气说:“别担心,以我的经验来看,没有确凿的证据最多把你毒打一顿,咱们雌虫皮糙肉厚的嘛,忍忍就过去了。”
他学得像极了,连那股子圆滑的老油条气质都拿捏得到位。
夏白渊幽幽地看着他:“哦?这时候你又是雌虫了?你病好了?”
陆昔:“……”
得,埋了这么久的包袱,在这种节骨眼上抖了,没天理了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