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里的宁静并不是说夏白渊的精神海很正常,而是和陆昔预期的比起来。
不仅远没有达到危急生命的地步,甚至陆昔感觉到,比起上次疏导的结果,夏白渊精神海中的凝滞块,竟然小了不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样的情况,至少是经历了几次非常深入的疏导……
陆昔的精神力困惑地拧成了一个【?】
但眼下他来不及深思,更没有走神的余裕,不管原因是什么,这毕竟是一件好事。而且也让他的疏导工作轻松了不少。
他拉直了自己的精神力,绷紧后朝着最薄弱的一点进攻了过去!
太久没有疏导过,这一下力气有点大,夏白渊发出了低低的闷哼声。陆昔连忙放轻了动作,改为轻柔地游移和安抚。
陆昔很快找到了所有容易溃散的点,用精神力一点点钻探,再不断地扩大自己的战区,这就是最常见的化整为零医治手段。
研磨。
安抚。
拨弄。
千方百计要软化这些顽固的凝滞块。
这样的手段绝不会太轻松,常常会给病人带来巨大的精神负担。
感受着夏白渊不断的震颤和压抑不住的闷哼声,陆昔心里十分愧疚,连忙加快了精神力的动作。
长痛不如短痛嘛……
陆昔的想法是好的,但世事无常,往往事与愿违,这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在他的温柔和不懈努力之下,夏白渊抖得更厉害了。
他几乎要压不住自己的声音,陆昔害怕地睁开眼,问道:“会很难受吗?”
“呜……”
陆昔呆住了。
大约是太难受,夏白渊尽管在强忍,但还是微微地挣扎着,脸上的眼镜歪歪斜斜地搭在鼻梁上。
白皙柔软的脸颊被红晕笼罩着,夏白渊双唇微启,一下下吸着气。
这样冷的室内,说话都会有雾气。
团团的雾气向上飘散,在夏白渊浓长的眼睫上凝聚成细密的水珠。
夏白渊眼神涣散地看着陆昔,颤巍巍道:“开、开始了吗?”
陆昔眨了眨眼:“快结束了。”
“……”
“……”
夏白渊的手指插入汗湿的头发,眼神有些朦胧:“什么?”
陆昔:“啊?”
等、等等,是哪里不对吗?
尽管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陆昔却敏锐地感觉到了——
夏白渊的反应,就像是猛地抬起一个沉重的花瓶时,却没想到这个花瓶是泡沫做的,然而他没收住力最后因为用力太猛而闪了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