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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节(2 / 2)

一时间苏梨末不知道该说什么,也分不清楚自己这是该开心,还是该忧虑。

皇上的态度是越来越明显了。

若是换了从前,不就是后宫添两双筷子的事,又不是养不起,如今倒力排众意不纳新人。

行吧,行吧,这讨好她受了。

*

翌日,皇长子携颖侧福晋进宫觐见,先去见皇上,知道皇上在翊坤宫便携手去了翊坤宫。

“儿臣(臣妾)给皇上请安,给皇贵妃娘娘请安,给纯贵妃娘娘请安。”永璜和颖侧福晋下跪逐一行礼问安道。

是的,一大早,苏梨末还在好睡,就接到通知,今儿皇长子同侧福晋头次进宫,皇上宣纯贵妃娘娘一同于翊坤宫见一见。苏梨末赶紧起床洗漱好赶在他们之前先来到了翊坤宫。

“起来吧。”乾隆抬手示意,宫人搬了绣凳给二人坐下,闲话几句。

苏梨末看着四人闲话,并不多话,不过这颖侧福晋容貌姣好,性子也跳脱活泼,不亏是大草原上的小公主,千娇万宠的。

更让人啼笑皆非的是,原本要接进宫的妹妹,如今反倒成了名义的儿媳,这阴错阳差,因缘际会的。

“今儿头次相见,倒是投缘,日后也可多进宫来走动走动。本宫这支镯子权当见面礼了。”皇贵妃说着脱下手腕上的羊脂玉镯亲自戴到了颖侧福晋的手上,以示亲热和恩宠。

看到皇贵妃给了见面礼,苏梨末自然也是要给的,来的时候就准备好了,接过霜降手中的匣子,打开递了过去,“这是一对和田玉钗,希望你和永璜和和美美,恩爱白头到老。”

作者有话说:

我真的是亲妈mua! (*╯3╰)

第105章

“臣妾多谢皇贵妃娘娘、纯贵妃娘娘厚爱, 请再受臣妾大礼。”颖侧福晋见到两位庶母皆好相处,心里也高兴。

来京之前,阿玛还说京城里怕人的很, 依她看, 还不错啊, 皇长子不同于草原上男儿爽朗勇猛,反倒像那戏文话本子上的俊俏书生, 对她也温柔细致。虽说只是侧福晋, 但是家里的嫡福晋也温温柔柔、标标志志的, 况她又是这宅院里一人之下的地位,不比在皇宫里自在?

他阿玛就有好几个庶妃,各个争斗不休, 若是没有她额娘那样的好手段,怕是谁也压不住,而且她额娘还是正妃呢。

永璜看着自己的侧福晋颇得皇贵妃和纯贵妃的喜爱,心里也高兴。皇阿玛赐婚也说明原谅了他,到此永璜郁郁了大半年的心结总算在此刻打开了。他从未觊觎过什么, 经此一事更是半分争的心都没有了,好好守着嫡福晋和侧福晋过日子就是了。

随后出了翊坤宫,永璜携手侧福晋又去拜见太后。太后得知永璜的嫡福晋已经有了身孕便赏赐了些物件儿, 看到颖侧福晋讨人喜欢,见面礼也给的颇为丰厚,并表示希望二人能时不时进宫来陪她说说话,永璜和侧福晋自然是无不肯的。

皇帝同长孙和好,太后总算也能安心些了, 到底也是她的亲孙儿, 打断骨头连着筋呢。

*

下午, 乾隆本在养心殿批改奏章,听到李玉过来回话说是年前那盒子琼海进宫的珍珠制的钿子做好了,便让呈上来看了看,果然极尽精美,最重要的是同苏梨末沉静温柔和顺的性子相得益彰。

“差办的不错,赏内务府上下两个月的月银。”乾隆看完说道,起身摆驾景仁宫。

没叫人通传进去,看到苏梨末正歪在锦榻上练字,下首霜降和冬雪一个裁衣,一个绣花,一室静谧,便走了进去。

听到脚步声,霜降和冬雪起身请安退下准备茶水糕点,苏梨末也忙行了礼。

“皇上来了,怎么不叫人通传?”苏梨末笑着说道,整理案几上的笔墨纸砚。

“写什么呢?”乾隆说着拿起纸张看了,“千字文?”

“前几日景顺说是想学千字文,臣妾手抄一份大字给她,也好认一认。”苏梨末说着把整理好的物件儿递给了冬雪。

“嗯,你的隶书写的是越发好了。”乾隆夸赞了一句,把手中的一张也递给了冬雪让收了下去。

“朕前些日子得了一盒上好的珍珠,让内务府制了顶钿子,你瞧瞧。”乾隆说着击掌,李玉亲手捧着托盘走进殿内。

看到钿子,苏梨末只觉得眼前一亮,赤金用花丝工艺编制,每根金丝比头发丝还要纤细,怕是费了不少功夫,更不要提这颗颗浑圆的珍珠,饶是这两年见惯了各种顶奢头面,此刻看到这样精巧细致的工艺和珍珠珠子做钗环装饰的钿子,也忍不住惊叹。

任何夸赞的话都稍逊不足,只能“啊啊啊啊啊啊,真好看!!”到底吃了没文化的亏。

看着苏梨末惊诧赞叹由衷的夸赞好看,乾隆也难得笑了,眉梢眼尾笑意深深,要知道找到一件让她这般兴奋的物什可不容易。寻常的钗环首饰头面,还不如直接给五百两来的快哉。

乾隆径直拉着苏梨末坐在妆台处,李玉有眼色的赶紧双手捧了钿子放在妆台上轻声退了出去。

乾隆看着苏梨末镜中沉静温柔的面容,嘴角挂笑,拿起妆台上的钿子戴在了苏梨末头上,并前后照着调整角度,展颜道:“不错。”

因着是在自己殿内,苏梨末只是用玉簪随手挽了个光溜溜的髻,此刻珍珠钿子上头,登时衬得她华贵无匹,气度雍容。

兼之,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自有一股丰腴姿貌。

苏梨末望着镜子中的自己美的颠儿颠儿的,手扶钿子左看看右瞧瞧,也喜欢的紧。

苏梨末从未在乾隆面前流露对哪件物什这般喜欢的状态,看的乾隆也兴奋异常,果然只要是个女子,没有不喜欢精致头面的,只是面前这个女子的眼光忒高、忒毒了些,从前那些也只是看看,收了放到库房里,甚少拿出来戴,今儿这件钿子总算她能瞧上几分。

看来以后想要让她欢喜,还是得精益求精,再精致一些也不为过。

难伺候。

看着苏梨末欢喜的劲儿,乾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细细瞅了瞅,捡了描脸的工笔来,看了看妆台上的小盒子,挑了红润的口脂膏子,蘸了蘸,“难得你喜欢,就是缺了点儿。”

说完一只手捏住女子的下巴,一只手提笔在额间细细描摹,一笔一笔极为郑重谨慎,仿佛错了一星半点儿就毁了这中秋之月,春晓之花。

苏梨末没想到乾隆还有这一手,然而她双手扶着钿子,压根腾不出手来拒绝,只能任由乾隆描画,所幸他手挺稳的,半点不抖。

只是落笔处,细软的绒毛沾着水润的膏子,扫的人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