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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1 / 2)

别说外头的人,就是景仁宫内的人,比如冬雪都开始担忧,皇上会不会得了其他新鲜把贵妃娘娘抛诸脑后了?从前就算没来留宿,每个月也都会过来坐坐,更别提前面几个月,花样的赏赐,珍贵物件儿往景仁宫搬,费了不少心力,这才一个多月,怎么就变了风向。

若是寻常也就算了,偏生她是个包打听,每天都有八卦听,叫她怎么不为贵妃娘娘担忧。整日里不是皇上去了延禧宫,就是翊坤宫,要么就是同舒嫔把臂同游,再有就是什么赏赐进了延禧宫,什么赏赐进了翊坤宫,同舒嫔一起热议史书到三更……

每次听到这些瓜,冬雪面儿上自如,然而一回到景仁宫关上门来,快嘴就忍不住在贵妃娘娘面前叨叨叨不吐不快。

“整日里听你说这些,不知道娘娘听没听烦,奴婢的耳朵都要磨起老茧了。偏她这张巧嘴,要是到了民间非得去做个说书的先生才不亏材。”霜降听着直摇头,笑道。

看着冬雪义愤填膺的,苏梨末倒了杯热奶茶递给冬雪,“赶紧喝一杯暖暖身子,再接着刚才的那一话往下掰。”

“娘娘,人家真心实意的,倒同霜降姑姑一起打趣奴婢。”冬雪说着接过热奶茶吧嗒坐在了脚踏上,气鼓鼓的。

“还没说两句,越发性子上来了。”霜降故作严肃道。

“你让她说,不说出来,怕是要憋死她。”苏梨末笑着调侃。

“不说了,口渴了,喝盏奶茶。”冬雪抱着奶茶喝的认真。

冬雪这个耳报神尽职尽责且又是为着她好,关起门来说说倒也无妨。何况她说的这些,苏梨末何尝不知。不过这样的局面正是她调节的,也算是求仁得仁。

连冬雪都会说,一个多月前,那半年,皇上是如何对她的,几乎可谓是有求必应,随口说一说就弄来了藕粉叮当镯,金瓜子金花生金鱼鱼金珠子的,不可谓不香。

就算闹小性生她的气,也不忍深责,哄一哄也就过去了。

然而君恩似流水,哪有固定的,这一个月不就再次说明了这一点。

延禧宫也好,翊坤宫也罢,舒嫔庆嫔也好,皇上就算待她同旁人不一样,再怎么不同也就持续了这点时间,看到别的妃嫔也还是会处处留情。

若是守不好自己的心,来日吃亏的还是自己。

苏梨末再没有一刻比现在头脑更为清醒。

试过了,验过了,机会也给过了。

大猪蹄子,再怎么自诩深情,情热身动时问着喜欢不喜欢的,到头来,还是个大猪蹄子。

情爱二字,向来不过喜欢不喜欢,开心不开心。

然而,帝王的情爱,从来不单单是一句喜欢不喜欢,开心不开心。

苏梨末想到这里,不由得长叹一口气。

霜降看贵妃娘娘思虑事情,递了眼色给冬雪退到殿外伺候,留贵妃娘娘独坐。

苏梨末勾了勾唇,端起茶盏饮了一口,喃喃低语,罢了罢了。

“皇上驾到。”

陡然听到外间通传四个字,苏梨末眉头微皱顷刻间收敛了情绪,从锦榻上下来,刚走两步,就看到乾隆气冲冲走了进来,脸色十分难看。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啊……”苏梨末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乾隆揪着胳膊拉了起来,劈头盖脸一通话如倒豆子。

“谁准你私自服用避子汤药?朕准了吗?在朕跟前儿耍小把戏,还以为能遮天蔽日?”

“舒嫔是你保荐的,皇贵妃是你出面奔走求到太后跟前儿的,庆嫔手上的藕粉叮当镯也是你送的,朕就这么不堪?让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把朕往外推?朕精心准备的赏赐,从来没人敢随手送人,你倒是大方,庆嫔愉妃陈贵人舒嫔人手一支,朕的礼物也这般不堪?让你如此嫌弃?欲送之而后快?”

“是不是朕一个月不来,两个月不来,半年不来,你都能如此这般悠闲自在,除了金子能让你高兴,放下身段取悦朕,还有什么能让你、哪怕正眼瞧朕?”

“朕前儿宿在翊坤宫,昨儿翻了舒嫔的牌子宿在养心殿,明儿准备去庆嫔那里用膳,你满意吗?”

“……”苏梨末没想到这么突然的,乾隆会在此时此刻闯进景仁宫拉着她说这么一通话,一时间有点没反应过来,然而左胳膊上寸寸收紧的痛觉,让她不由打起精神来。

看着乾隆满是血丝的桃花眸,额头两侧爆起的青筋,她知道此刻乾隆的情绪值怒到了极点,若是同他硬碰硬,辨说上面的每一条只会让乾隆觉得她是在狡辩,鬼话连篇,从而激起乾隆更多的怒气值,当务之急是先稳住这厮的情绪。

苏梨末凑上前去,靠在乾隆怀里,右胳膊紧紧搂住他精干的腰身,声音比平时低柔了两分,“皇上这是在怪罪臣妾吗?”

“……!!!!”明知故问!

乾隆怒气冲冠而来,没想到面前的女子竟然是这个反应,若是换了旁的妃嫔早就跪下头如捣蒜的请安磕头,求他饶恕,求他宽容,以后再也不敢了,这,她,她……

这一靠,一搂,一委屈巴巴的张嘴问询,分明是恶人先告状!

一时间乾隆的火气竟然不知道该从何处发泄,只能推开怀中的女子,然后怀中的女子双手紧紧箍着他的腰身,像是要刻在他身上似的,只得冷声道:“放开!你放开!”

然而越说,怀中的女子箍的越紧,几乎要整个身子绑在他身上了。

“你放开没有?”被女子这样一干扰,一时间乾隆被怒气冲昏了头,脑海里一片空白,竟然想不起来刚才质问了什么。

男子的力气本就比女子的力气大许多,虽然苏梨末此刻紧紧的巴在乾隆身上,但是若他想硬甩开自己,掰开自己,还是轻而易举的。

这说明他还是不忍心伤害到自己,再看他怒气值似乎降了一些,苏梨末这才开口道:“臣妾三年前生景顺大出血难产,卧床躺了两个月才捡了条命回来,皇上不是不知道……臣妾是易孕体质,皇上不是不知道……”

“……”这是还要打倒一耙?乾隆又好气又好笑的,偏偏这话在理,让他挑不出毛病来。

“难道就忍心看臣妾再受生产之苦?若是再难产,怕是没有命再见皇上了……”苏梨末说着声音低了下去,叹了口气,原本紧紧搂着乾隆的胳膊也渐渐松了开来,后退两步,跌跌撞撞堪堪坐在了锦榻上,倾颓道。

“朕不是这个意思,朕……嗐……”乾隆只觉得自己有理也变成了没理,明明是他发脾气要来质问,怎么就反被拿捏了?

乾隆只觉得脑壳疼,也赌气似的坐在了锦榻上。

一时无话,看着乾隆冷静了下来,苏梨末才开口道:

“皇上也不用同臣妾三日好,两日歹的,高兴的时候摘星星摘月亮,不高兴的时候来同臣妾甩脸子问责,连几百年前的旧账都翻出来。藕粉镯子的事情臣妾已经知道不妥当,辜负了皇上的心意。今儿臣妾在这里再次同皇上道歉,请皇上一定不要再责怪臣妾了。”

“……至于舒嫔,臣妾若说是无心的,皇上信么?”

“皇上和太后盼望得嫡子,臣妾正是因为知道皇上和太后的心意,这才向皇贵妃进言,又去太后那里奔走,臣妾一片心向着皇上,倒被皇上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