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渡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主要是你一说疼,我就不敢动了,我怕让你更疼。”
虞照寒心道这还能甩锅给我,那本来就疼,换你你也会喊疼,换猛男猛男都疼。
但他体谅弟弟年纪小不懂事,只道:“你可以不管我死活。”
“不行,”时渡想也不想地说,“还有比赛要打,我不能这个时候弄坏你。”
他也在网上查了,这种事如果操作不当,说不定会让人发热发烧,严重的话可能还要进医院。
虞照寒叹了口气:“那时渡你说怎么办。”
时渡久久地沉默着,虞照寒陪着他沉默。忽然,时渡坐直了身体。
“我好不甘心啊。”时渡深吸一口气,重整旗鼓,“不行,我们再试一次。”
虞照寒同意并提议:“要不,我们换个阵型,你试试在后面的位置?或许会简单一些。”
虞照寒很快就发现这和阵型根本没关系,该疼还是会疼。
他忍不住轻唤出声:“啊。”
时渡握着虞照寒的腰,莫名又无辜:“它都没碰到你,你‘啊’什么?”
虞照寒转头解释:“因为待会它来了我肯定会疼,所以我提前‘啊’一下,酝酿感情。”
时渡表情复杂地看了他好一会儿,忽然笑场:“噗——”
虞照寒背上一重,是时渡笑得不能自理,压在了他身上。
“我们真的好像两个傻逼啊,”时渡笑道,“笑死了我操……”
虞照寒蹙起眉:“时渡,你能不能严肃一点?这一点都不好笑。”
“妈的不试了,大不了一辈子精神恋爱。”时渡改成坐姿,把虞照寒捞起来抱进怀里,“看鱼鱼疼得小脸发白我特么都心疼死了,这还试个屁啊。”男生低下头,在虞照寒嘴唇上狠狠亲了一口,几乎快成咬的了:“今天先试点别的——你这几天不用再指挥了吧?”
“嗯,不用。”
两人刷完牙从浴室里出来,时渡把虞照寒放到床上,说:“等着,我给你拿披萨吃。”
折腾了两个小时,披萨早就凉了,时渡还用锅先热了热。
虽然刚刚那样也很刺激,虞照寒还是觉得有点可惜。他戴着手套手捧披萨,先自己咬了一口,再递到时渡嘴边:“等打完总决赛,你把我弄坏也没关系了。”
“那是。”时渡一口吞下剩下的披萨,“或者就像初吻一样,我来个出其不意。”
虞照寒问:“怎么出其不意呢?”
时渡半真半假道:“比如给你下药,趁你睡着发起进攻,你是不是就不会喊疼了。这叫什么来着?哦,迷奸。”
虞照寒眼睛一亮:“这是个好主意,到时候你就迷奸我吧。”
时渡:“……你别报警就行。”
第二天的休息日,r.h众人好好放松了一下,除了陆有山还在坚持复盘,连虞照寒都没有加训。
前段时间,他顶着可能和男朋友异地恋的压力备战和lawman的比赛,真的被累到了。shine也是人,是人就需要休息。
虞照寒陪时渡睡到中午才起床。简单收拾过后,他们准备去香榭丽舍大道逛一逛,顺便去看看卢浮宫有多卢浮,巴黎圣母院有多圣母,时渡还要帮他妈买两个在国内买不到的包包。
时渡知道他妈心疼儿子,不会和他爸一样给他来硬的,哄他妈高兴很简单。他妈一妥协,其他的事就无所谓了,至于他爸……他爸是谁。
两人在巴黎浅玩了半天,满载而归地回到酒店,虞照寒突然问:“时渡,你还郁闷吗?因为初夜失败郁闷。”
“我还好。毕竟还有比赛要打,这个时候分心也不好。不过……”时渡朝四周看了看,确保别人不会听见他和虞照寒的谈话,“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们俩笨得上床都不会,懂吗?”
“懂,我不会和别人说的。”虞照寒保证,“我只是想说,如果还觉得郁闷,我们可以找芝士泄恨。”
时渡:“……嗯?”
在酒店没有现成的训练室,老谭包下了一个小型的会议室供他们复盘和训练。
虞照寒说要帮芝士军训可不是随口说说的。之前在东部赛区打比赛,最牛逼的两个c位都在自己队里,芝士虽然会被针对,但阵亡率还能保持在较低的水平
现在到了西部赛区,有爆头率和shine差不多的狙击手,又有动不动开大三杀的刺客。被他们集火针对,奶妈想要活下来,只能靠队友强保或者练出一手蛇皮走位。
游戏中有十个辅助英雄供芝士挑选,他solo的对手不是别人,正是入选常规赛mvp候选人的自家双c。
如果他学江頔一样玩暴力奶妈,单挑一个水平中下游的c位不是没有希望,可那是timeless和shine。
赢是不可能赢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赢。虞照寒也没指望芝士能赢,他对芝士的要求是:“timeless来切你的时候,能多活一秒是一秒。等到了真正的赛场,这多出来的一两秒就可能能等到队友的支援。”
于是,在这个平平无奇的休息室里,芝士经历了人生中最灰暗的时光。
他被身后的忍者一刀砍死,被从天而降的角斗士一拳锤死,被忽然现身的病毒入侵折磨而死;
他被炸弹炸死,被锤子抡死,被陷阱夹死,被激光射死……
他玩的不是设计游戏,他玩的是恐怖游戏。
芝士十个英雄都在练,每个英雄十条命——他被timeless单杀了一百次。
第一百零一次的时候,他深刻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绝望。
他一个小奶妈柔柔弱弱地缩在角落,自以为躲过了刺客的视线,没想到下一秒女刺客的声音就在他耳边响了起来:“又见面了亲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