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之宁挂断电话,便赶忙查询去闻山的机票。闻山经济发展相对缓慢,去年才建了一个小机场。
兴海直飞闻山的航班只有一趟,在早上10点半,这会儿已经9点多,显然来不及了。
高铁还没开通,虽然有动车,但路上要花十几个小时。权衡之下,程之宁决定先飞鸿城再转闻山,虽然晚了些,但至少今天能到。
订好了下午的票,还要安排工作交接。她通知高管们开了个紧急会议,手上的工作能移交的移交,不能移交的延后,空出了往后一周的时间。回家简单打包好行李,立刻打车前往机场。
一系列事情看似安排得井井有条,而事实上,只有程之宁自己知道,自从得知祁暖受了重伤起,她心里就焦急慌乱成一片。在电话里只急急忙忙问了个地址,连祁暖哪里伤了,怎么伤的都不清楚。
到了机场,换登机牌,托运,安检,候机,程之宁一直提醒自己冷静,偏偏飞机最爱晚点,明明傍晚六点的飞机却晚了一个多小时。
到了鸿城,转机又等了两小时,等待的过程最是煎熬,程之宁想打电话给祁暖,问清楚她的伤势情况,又怕万一她在休息会打扰到她。
凌晨2点才到闻山锦安机场,深更半夜,现在过去医院恐怕会吵醒祁暖。
从和祁暖打了那通电话到现在,程之宁一刻也没有休息,这会儿已经累得不想动了,索性靠在大厅的椅子上闭眼假寐,等待天亮。
天蒙蒙亮的时候,程之宁被一阵阵疼痛唤醒,是胃疼。她除了昨天下午在飞机上吃了半块三明治,喝了一杯水,之后就什么也没吃了。
原本这几年胃病就有些严重,现在长时间没有进食,身体便立竿见影地给出了反馈。
她是来照顾祁暖的,自己胃疼,又怎么能照顾好她呢?程之宁拖着行李箱,忍着胃部的绞痛,打车去药店买胃药。
附近的好几家药店都没开门,最后司机载她到一家24小时营业的大药房,才买到了药。
店员小姐姐见程之宁脸色苍白,额角冒汗,关心地问她要不要去医院看看。程之宁可不正是要去医院吗?不过不是去看胃病的。
她只和店员要了一杯热水,和着水服下了胃药,坐在凳子上缓了缓,便道谢离开了。
已经七点多了,程之宁打车前往闻山市第二人民医院,在附近早餐店买了一些早点,风尘仆仆来到医院祁暖病床前,看到的便是在晨光中睡着的祁暖。
这一刻,程之宁兵荒马乱的心才总算是安定下来。
祁暖似乎睡得不甚安稳,皱着小眉头,被子被扯到腰下,瘦削的身体在松松垮垮的蓝白条纹的病号服中更显单薄,领口处露出了一点点白色的纱布。
伤在胸口吗?程之宁轻轻拉开她的衣领,露出了厚厚的纱布。
程之宁只觉一阵心疼,轻轻的为她拉上了被子。
祁暖也不知感觉到了什么,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程之宁搬来一张矮凳,坐在病床上静静地看着祁暖的睡颜。说来奇怪,明明已经成年了,祁暖安静的睡颜却一如多年前刚认识的时候那样,恬然中带着些孩子气,让人一看便觉得心里软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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