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太极殿后,萧彻撑着竹伞,来到尚书府门前。
青衫拂过湿润地面,溅上点点污泥。
大门一脚被踹开,院内血腥弥漫,连雨水都掩盖不住。
“你、你找谁?”
护院刚处理好伤口,这又撞上哪门子的煞神。
这个,比方才那个,看着更恐怖。
“找你家尚书大人。”
萧彻站在雨中,身挺如松,盯着护院身上的鞭伤。
那模样,不像是找人,像是寻仇。
护院咽了口唾沫,想要大声呼唤同伴。
可声音还未发出,薄片刀刃便划破喉咙,鲜血如柱。
“既然你不配合,那只能我亲自动手了。”
鲜血溅到脸颊,萧彻淡漠的双眸,闪过嗜血。
动他的人,就该有死的觉悟。
身影翩动,萧彻找了个听话的人带路。
地牢阴暗潮湿,绝望笼罩,直通深处。
握着倒钩鞭,姚厉回头看到护院,拧眉道,“你来这里干嘛?”
地牢可不是随意闯入的地方。
护院连连摇头,他也是被逼迫的好吗?
萧彻从暗处走来,眉眼皆是嘲讽,
“姚大人,好久不见啊。”
早上刚见过,晚上又见面了。
高堂明镜,幽深地牢。
大晟律令,私建地牢,形同谋反。
姚厉,还挺会玩的。
看清来人,姚厉冷哼道,
“呵,我当是谁呢。”
指着被绑在木桩上的阿岚,姚厉笃定道,“这细作也是你派来的吧。”
朝姚厉吐了口唾沫,阿岚朝萧彻使着眼色,“呸!你全家都是细作。”
好像把自己也给骂进去了。
她不想拖累主人,自己失误,就要承担后果。
萧彻视线落在满是血的阿岚身上,嗓音沉得令姚厉头皮发麻,“她身上的伤,是你弄的?”
鞭伤、箭伤,无疑都踩在萧彻的心尖。
他疼着纵着的妹妹,被伤成这样……
偏偏姚厉还自觉无事,挑动着萧彻的神经。
“不过是个细作,萧太师何时还会怜香惜玉了?”
萧彻话头一转,眸色如淬了冰的寒,
“听说贵府有两位小姐,自小被你娇宠着长大。”
姚厉皱眉,这关他女儿何事?
“祸不及家人,难道……”
话未说完,就被萧彻的冷笑打断,
“原来姚大人还知道家人两个字呢,那你还记不记得石溪村……”
“主人!”
阿岚拼命摇头,泪珠跟不要钱似的往外窜。
中箭的时候,她没哭,姚厉鞭笞她的时候,她也没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