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来这里做生意的小商小贩儿们都是一来就来很长时间,很少见只来一天的。
或许也不是一天,是在自己发现之前来很多天了......
周瓷这样边想着边往回走,一路上小贩叫卖声,买东西声,骑车声不绝于耳,颇有些人间烟火的味道,他心里轻松,慢步回了自己的小屋子。
“嘎吱——”
门打开了,却没有再关上。
周瓷愣愣看着倚在墙角的男人,心脏不规则地开始狂跳。
像是被人狠狠用铁棒锤了一下后脑勺,整个人都恍若眩晕了一下,紧接着是可以从头至尾感知到的肾上腺激素和多巴胺的疯狂分泌,形成一股难以言说的心动和想要流泪的酸涩的心痛。
他的爱人只是靠在墙壁上,什么也没动,什么也没说,却好像最致命的罂.粟,在恍恍惚惚之间以身体回忆起所有的由他赋予的疼痛和快乐。
男人没有看向周瓷,像是没有听到门口的动静,只是靠在墙上定定垂着眸子,遮住眼里的情绪。
他高了很多,身体也更结实了,黑色的军服缀着银链,偶尔在光影下闪着光,细碎的黑发剪短了些,看来干净利落,透露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而现在再周瓷面前又化为一股难以言喻的阴沉。
危险而美丽。
宛如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
空气静默了好一会儿。
周瓷从全身僵硬的状态回过神来,沉了沉心——
现在最主要的任务是让七月先登上皇位,他现在若是把态度软化了被带回去,凭男人强势如此的性格,指不定哪天皇位就莫名其妙到他脑袋上了。
到时候前功尽弃,一切化为泡影。
毕竟七月的性格有多强势,他从被戴上脚环的那一次开始就知——
只是沉思的那一瞬间,似乎随着一阵急速的风——
男人竟就已经不知何时来到了周瓷身边紧紧把他抱住了。
他的力度太大,又紧紧把周瓷锢在怀里,隔着薄薄的衣料紧紧贴合在一起,让小皇子有一瞬间感受到了疼痛。
“雄主......”
周瓷听到这宛如在他耳边呢喃的声线时整个人都瑟缩了一下,麻意顺着尾椎窜上脊柱,扩散到指尖。
“你可以......你可以从虫宫逃跑,”
“可以离开我,可以因为立场不同因为我做的事讨厌我,恨我,”
什么……
周瓷愣住了,有一瞬间怀疑自己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