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宁点头。
“这不可能!”南修竹忽然掀开被子要下床,“我必须回笙笙不惜一趟,那里可能出事了。”
“别去。”洛宁拉住了他。
“求你,我就回去看一眼,看到他们没事我就回来。”南修竹急得带了点哭腔,赤着脚站在地上几乎不知所措。
洛宁将他抱回床上,说道:“我向你保证,那里没事,我一直派人盯着的。明日我让乔十六找冥夜过来,让他亲口告诉你,好么?”
他伸手拨弄着南修竹额头上的乱发,压低了声音,极尽温柔的安抚他。
南修竹终于睡了,他的眉头紧皱,即使睡梦中也不得安稳。
洛宁其实知道是谁灭了白云山庄和绿绮山庄,但他不能说。说了,南修竹只会更讨厌他,甚至会恨他。
第二日一早,乔十六果然找来了冥夜。
“主子放心,谷内暂时无恙。”
冥夜半跪在床边,单手置于心口,微微一拜。他垂着眸,并没像往常一样看着南修竹。
南修竹盖着被子靠在床头,颦眉瞧着冥夜,总觉得他还有话要说。
“夜,没什么不能说的,你不该对我隐瞒任何事。”
冥夜沉吟片刻,还是抬起了头,一脸担忧的看着南修竹。
“母亲说初代就快醒了,大概七月十五前后,您...”
话中未尽之意,您该怎么办,要不要主动去石室中等候,要不要主动向初代赔罪。
南修竹淡然一笑,挥手示意冥夜起身。
“没什么好担心的,任何结果我都想过,任何后果也能承受。”
洛宁的书房内,乔十五低声道:“药已交到北荣手中,遗书也已备好。”
冥夜自回到南修竹身边便再也没离开,他知道南修竹处境艰难,内忧外患,身边没有一个人全心全意得对待他,包括洛宁。
他成了南修竹的一双眼睛,一双手,每日代南修竹去小院看看灵犀,跟他讲讲外面发生的事。
“主子,诚王死了。”
南修竹刚喝过安胎药,嘴里苦涩难耐,微微皱着眉。
“死了?怎么回事?”
“事情很蹊跷,诚王赴北荣之约,两个人却都死在了北荣的房内,是毒死的。大理寺查验后发现这毒竟然是北荣自己放进酒中的,还在他的床头暗格中搜出了遗书,字里行间都是对洛诚始乱终弃的怨恨。”
冥夜顿了顿,又道:“只是那毒并不是真的毒,酒中有助兴药的成分,但那酒是北疆特有的鹿精,二者混合在一起,对正当壮年的男子来说便是剧毒。”
南修竹单手托着下巴。
“看来...他们两个临死前是没多大痛苦的,欲仙欲死,大抵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