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漫无目的地走着,心里还来不及消化那个人昨天说的话,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他从未想过那个人会这样离开自己,为了那个人,他放弃了摄政王世子之位,只因他听说他不喜欢高官士族,说他配不上自己,所以为了那个人能够配得上自己,他自削爵位,因此和从小待他最好的父王闹得不可开交!现在他已无家可归,而他也再无脸面回去见远在京都的双亲!
安子言轻轻咳了几声!这是旧疾了,只要身子一受寒就会屡咳不止,与那人在一起的这些年,他俩一直都很注意着不让他染上风寒,只要一变天,那人就会给自己添衣加碳,可现在回想起往事,仿佛镜花水月般一去不返!又咳了几声,安子言便加快了脚步,他想尽快离开这里,离开这个他俩呆了一年的江南小镇!从此以后,他要习惯没有那人陪在身边的日子,也要忘掉他们曾经在一起的记忆!
而另一方面,仇淮生在离开那间屋舍之后,就按照约定来到香兰亭与昨日那几个黑衣人赴约,只是那几个黑衣人将夜行服换成了商旅穿的服饰,为了让自己更像商旅的队伍,他们为仇淮生准备了一套衣服。他们还有马队,上面托着货物,怎么看都像要远行的商人,大概是不想过于引人注意才会这样穿着打扮的吧。
只是当仇淮生上了马之后,他心里一直觉得不踏实,明明已经完成了养母的心愿,可是他却高兴不起来,也不知道现在安子言怎么样了。大概是越想越心烦,所以仇淮生只想了一会儿便不再去想这些令人不开心的事情了。
“咱们出发吧!”说完,仇淮生踢了一下马腹,然后“驾”了一声便带领其他人扬长而去,既然母亲的愿望已达成,所以在办下一件重要的事情时他要回去看一下他养母,想想他们母子两人也有六七年未见面了。
仇淮生快马加鞭,最终在第二天太阳落山之前与他养母木莲见面了,并且告诉木莲自己已经将事情办妥的事。
“你为什么不将那孽畜给杀死?为什么还要让他活着!”知道当年那个孩子没有死,木莲的表情就变得狰狞起来。
“娘,折磨人的方法就是不要让他死去,而是让他痛苦的活在世上!”其实仇淮生知道自己的养母一心想要除死风北侧和安子言,但是风北侧他自然是不能动半根汗毛,所以只能对安子言下手,而他的本意是不想让安子言就这么死去,不然在天灵山和逃出海边的时候早就让他自生自灭了。
听了仇淮生的话,木莲点了点头,的确,让那孽畜这么轻易就死掉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而且听淮生说那孽畜已经自削爵位,那么这样一来成为世子的就是他的儿子,想到这里,木莲就哈哈大笑起来,想想这十多年来自己过得有多痛苦,一想到今后那个孽畜会跟她以前一样痛苦,木莲心里就抑制不住兴奋起来。而站在一旁的仇淮生自然知道自己的养母在笑些什么。
“娘,孩儿在这里住一个晚上,然后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去办,等办完那件事之后我再回来接您!”
“你想去做什么就去做吧!”对于木莲来说,这孩子的唯一用处就是为她报仇,现在既然当年的仇恨已经报了,那么仇淮生对他来说也没有什么用处了。
看着木莲冷淡的反应,仇淮生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是最后想通了,毕竟他养母一直以来就是这样的,想明白了之后,仇淮生心里就好受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