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里的师徒两人盘腿面对面地坐着,轩清真人的眼睛是闭上的,就像是在冥思着什么,而仇淮生则是低着头,看起来就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
“世子现在身体如何了?”这天灵山的一草一木一人都在玄清真人的范围之内,只要那个地方在哪里什么人出了什么事都逃不过他的眼,所以这一年来只要是安子言发病仇淮生搞不定的,他都会为两人准备好所需的丹药,而只要服下他准备好的丹药,到了第二日安子言必定会药到病除。
“刚刚徒儿已经喂他喝下了药,现在已经睡下了!不过这次发病要比前几次严重一些,怕是不出个十天半个月便好不了。”仇淮生在自己师傅面前不敢欺瞒什么,也无法欺瞒什么,所以只能如实回答。仇淮生甚至能够猜得到玄清真人已经知道等安子言病好了想要同安子言一同下山的事了。
“为师本是想将世子殿下收入门下,不过看来没这个必要了!只不过作为你的师傅,为师的想要提醒你一下,凡事不能做绝,无论以后到哪里做些什么事都要为自己留条后路。”玄清真人意味深长地说道。他是已经知道仇淮生迟早有一天会离开天灵山做自己的事情,他是很喜欢他这个徒弟,但是留不住的人在怎么喜欢也没有用。
“师傅,你都知道了?”知道他想要离开天灵山,知道他还未放下仇恨的事。其实他曾经也想要学着放下心中的仇恨,可是他无法忘记他娘日日夜夜给他灌输的仇恨,曾经多少个午夜梦回他都会梦到他娘亲癫狂时的样子,梦到他小的时候他娘亲是如何待他的。
“有些事情早在为师见到你第一眼便知道了,而如今的你只要记住师傅这句话便是,得饶人处且饶人,莫要因为心中的愤怒而伤及无辜,不然到时候后悔都没地后悔去。”
“弟子谨遵师傅教诲!那弟子便不打扰师傅休息了,弟子先行告退!”说完,仇淮生就站起来对玄清真人作揖,然后便离开了玄清真人的卧房。
走出房门外的仇淮生深深地叹了口气,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明月便离开了这里。
一回到褚云阁仇淮生立即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只是他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了,只要一闭上眼就不是想起他娘亲以前的所作所为就是想到刚刚全勤真人对他说的那些话。其实他心里也很为难,一方面是对自己有养育之恩的娘亲,一方面是恩重如山的师傅。到最后仇淮生索性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了,有些事情就留到它船到桥头自然直好了,没多久仇淮生也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仇淮生醒来的时候精神有些恍惚,不过并未耽误安子言的药膳。因为安子言还未能下床,所以仇淮生便伺候着安子言漱口洗脸,而他做起这些事情来毫不含糊,也就是这一年锻炼出来的成果。有时候安子言还会笑话他就像一个照顾孩子的娘亲一样,不过最后安子言因为这话讨来了仇淮生一顿好大。当然这不是真的打下去,而是适宜地恐吓,毕竟仇淮生还真是不敢打,就怕打出什么毛病来最后折腾的还是自己,所以这也是两人之间闹着玩的事儿。
“淮生哥昨晚是不是照顾我所以没睡好?看你眼睛都有血丝了!”安子言有些心疼地看着仇淮生布满红色血丝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