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就是他!我看他像桃子,就这么叫了。”左权一把揽过身后的一个瘦小男孩,是从丰镇流月阁带出来的那个,“这不重要,你先看这小屁孩儿。”他说着扔了一把农家用的镰刀在地上,从陈三儿那夺过来的。
卫潇没空纠结人是怎么像桃子的,走过去蹲到陈三儿面前想问问缘由,结果陈三儿一个匕首就招呼过来了,他赶紧伸手拦截,腕子一拧,折了陈三儿的骨头。
得,也不用问了,这肯定是冲他来的,毕竟他手上的确沾了陈三儿他爹的命。
“对不起卫大哥!我以为他就这一把镰刀!”左权赶紧把那匕首踢远了,“我没成想一个小孩能这么…”
“无妨,下次不要再犯。”卫潇在陈三儿的哭叫里勉强提高声音询问,“小孩儿,给你两条路,回丰镇,我不追究。不回,你就去陪你爹,好不好?”
周狱尽力抬起左臂把卫潇拉回自己身边,卫潇不满地看向他,“你拉我做甚?舍不得你这好弟弟?”
“不是…我是怕他伤了老师。”
“将军哥哥!他是杀人犯!他是坏蛋!他杀了我爹爹!你怎能与他为伍!”陈三儿扑腾着,才迈出一步就被左权拉了回去,磕到地上也不停下。
“你爹在流月阁一事中知情不报,也曾参与其中,按律应当斩杀,再者,杀你爹的是我的刀。”周狱上前一步,挡在卫潇身前,“回不回丰镇?”
“不是!我爹爹不是那样的!你胡说!”陈三儿被左权压着,往前爬了几步却因为骨折的手臂摔在地上。脸上嘴上都沾了尘土,却仍要抬起头来瞪着卫潇,“就算我爹爹做错了又怎样,错了就应该要官府来管!你凭什么管!别人不知道,可我知道,你就是上城里的那个暴君!”
卫潇一时语塞,他的确杀了陈三儿的爹,陈三儿的爹也的确犯了罪,可是他也的确是没有立场去惩罚。
王是周狱的,他现在就是一个普通子民。
“可官府的人他管了吗?总是守着那些死规矩,你要我们这些人怎么办?”一直规规矩矩听着的桃子站到了陈三儿面前,“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被你爹那样的人送进流月阁当玩意儿了。官府的人都是帮凶!他们互相包庇同流合污!你也十三四了吧?我不信你不懂。”
“你胡说八道!你是小娼!你的话都不作数!”
左权听他的胡言乱语来了气,一脚踩在陈三儿背上,陈三儿撑不住,身子贴了地。
“陈三儿…”红叶儿眼神儿呆呆地从人群里挪了出来,左权踩碎人肋骨的声音让她猛然清醒,唤了陈三儿一声。
陈三儿扭过脸来,手在地上胡乱巴拉着,“红叶儿!红叶儿你没事…咳咳…他们把你带走…咳…是不是欺负你了?”
“没有,他们对我很好。”红叶儿没什么表情,愣愣地流出两行泪来,“你爹欺负我了,你爹扒我衣服,抓我头发,打我耳光。你怎么能说你爹错了又怎样?陈三儿,我现在走路都疼,这里边有你爹的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