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成想到早些时候谢问灼从宫中回来后,犹豫许久,才吞吞吐吐的将朝堂上发生的事告诉了他。
虽然幺子只是复述了钟岐云的话,井未提及钟岐云口中想要求亲之人是谁,但谢成哪里会不知道?除了谢问渊还会有人,
而子实在胆大妄为,竟然枉顾伦常让皇帝赐婚,打着那般主意!如今竟又敢将聘礼都送来不成?!
想到这里,谢成实在生不出什么好了,开口时,话音尽是冷意,只听得他哼笑一声,扫了一眼满园的物件,道:“这些......不知钟老板这是何意?”
谢成虽已经站立不得但常年征战沙场,周身尽是肃杀之气,即便如今只能坐于四轮车上,但亦掩不去这让人胆寒的气魄。但钟岐云见着依旧面色不改,笑眯眯地恭敬回话道:“小辈钟岐云敬仰第一次来将军府拜见老将军、老夫人还有大将军,心下实在忐忑不知当拿些甚么做这见面礼,索性在家中都寻了些。”
听得钟岐云的话,谢成反倒是一愣,他本以为钟岐云会大言不惭的说些什么想要与谢家结亲,求娶他家中长子之话,却哪里晓得钟岐云不提谢问渊、不提结亲一事,眼下却依旧说这些东西只是拜会的“见面礼”?
可是哪有“见面礼”
是这般数量的?而且那些玉器金银虽小,但却都是价值不菲的,就他所知,朝中不少大家族下聘时多多少少充些家具大件,因其体积大,外在看起才有排面儿,哪里可能像是钟岐云这般实打实的拿出这般多满满当当的珍宝?
而现在钟岐云却说这五大车、二十箱子珍品只是见面礼?
本来如果钟岐云现下敢在他跟前说上一句“求亲”,他就可以有个由头将这口出狂言小子打出府,可是钟岐云却只说是仰慕他才来拜会的......说到底,钟岐云从未在他跟前说过那些狂话,甚至在朝中也未曾点出谢问渊的名字,这些事不过是因他私底下知晓才会这般恼怒,钟岐云不点破,他就更不可能去说。
突然间,谢成心下越发觉着憋闷起来。他本就是不善言辞之人,眼下更不知当如何说,他沉沉地呼了两口气,怒目看向钟岐云,才说了句:“钟老板这见面礼实在太过贵重,谢某虽已是退了职,但这些价钱连城的珍宝是万万收不得的,还请钟老板拿回去吧。”
“这些怎可算得多呢?不多不多,将军可能不知,钟某对您、对大将军心下是何等的崇敬,若非您与大将军数十年的坚守,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哪里能得盛世安宁?更何况这些见面礼也不单是钟某一人送的,钟家商队、船队、各处乘风驿中作事之人数万,每人皆是对将军感恩不已,此次前来,我代表的是整个钟家的数万人,数万人的谢意,这些哪里算得多?”
谢成听得喉头一梗,他哪里想到钟岐云竟这般狡辩,好久才生硬得说道:“保家卫国是将士本责,而且战事得胜亦不是我一人之功,是那千千万万将士的功绩,钟家若是想谢,那就去西北大军罢,我这处就不必了.......”
“大军自然要谢,将军这处也必不能忘,”说着,钟岐云躬身向谢成拱手道:“这些东西无论将军喜或是不喜,今日钟某是不会拿走了,我钟家要谢的是将军府,若是将军觉着应当拿给朝廷,那亦随您处置。”
“你!”
谢成更是气恼,正欲开口骂去,却突然听得钟岐云又开口说道:“将军,我知晓
你定会气恼,但我只是一介商人,除了这些物件,不知当拿出甚么才能表我之心,钟某有多重视今日见面,就想要拿出多少,只为着让您知晓,钟某所有所做皆深思熟虑井非儿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