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钟岐云也知道如今得胜归来,于国是好事,但于谢问渊却不一定是好事,这兵权谢问渊必定不会再拽在手中,需交还谢问灼那处,而且恐怕他还需与几位将士商讨些回京应对之策。
想到这里,钟岐云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罢了,我去看看钟家那边宴席准备得如何你,彭小哥自去忙吧,不必管我。”
为着这天,钟岐云早就书信数封,让钟家陆陆续续往运朗城送了无数的珍馐美馔,听闻大军回来,守军和钟家的下人们一早就开始杀鸡宰羊,备了供给二十余万人吃饱喝足的美食美酒。
不过话虽这么说,但等彭毅离开后,钟岐云却还是不由自主地走往城中议事堂那处。
大将商议钟岐云自然不好前去,但让他等着他又实在待不住,只能到议事临近处寻到一个随着大军一同回城的士兵,问了些战场上的事,聊了许久。
这场议会的时间算不得长,等谢问渊等人出了大帐,钟岐云听到那处声响,就立即站起身走了过去。
谢问渊从战场上回来就马不停蹄地与几位将军商议事情,一身沾了血迹的盔甲来不及褪下,战场杀伐十数日后,本就暗沉的眸光更是冷冽肃然,一身的寒凉的肃杀之气,就连谢问灼等人和守城将士见着都是心下一惊,凭然地生出一股子不敢在其跟前造次的惧意、遵从。
但是那双眼在瞧见了迎来的钟岐云时,却忽而柔了两分。
二十一未见,钟岐云日日夜夜担惊害怕,如今再见谢问渊,他几乎恨不得冲上来把人往怀里搂、不死不休,奈何谢问渊旁侧谢问灼等人皆在,钟岐云不好这般放肆,只能挂上一张笑脸,快步上前,向谢问渊拱手道:“丞相凯旋,大败回鹘,钟远人这番.......”
只是话说到这处,他就停了下来,借着檐下灯火,钟岐云看到谢问渊脖颈上一处血痕伤口,一肚子的夸赞道贺的话尽数梗在胸口、喉间,让他失了声、捏紧了拳头。
谢问渊眼眸一动,侧过头与身侧的几个将军说了句:“谢某有些要是需与钟东家说道,便先走一步。”
相处这数月,谢问灼
等人虽然不敢多问,但到底还是看出了两人之间那一丝不同寻常。
当然不同寻常,钟岐云冒天下人皆不敢为的险来这战乱的西北,为着什么?当真是为了救西北大军?而他到了西北之后更是毫不避讳他们几人,日日守在谢问渊身边又与其同进同出,这般亲近的关系还能是什么?
可是想到了这一点,却又更令几人惊诧非常,这两人竟是这般关系就已令人感到匪夷所思,更别提钟岐云那藏都藏不住的一片深情。
眼下瞧见这钟老板难得一见的一脸阴翳,蒋虎品抿了抿嘴,只听得身边的谢问灼对谢问渊点了点头,又说道:“宴席可以再晚些,哥你还是让军医好生瞧瞧,我听吴朏说......”
“宴席不必等我。”谢问灼话未说完,谢问渊就先打断了他后边说,说道:“无甚大碍。”
“这......”谢问灼蹙眉还想再说,但一旁的蒋虎品就开口打了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