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怎么应当?
一个商贾还要肩负国家征战之责?
可是这话,吴朏等人却又不好说,又不好再问,只好嘴上多夸了钟家几句,而后才商谈起战事。
“
已近夏日西北这处降雨渐多,但即便如此亦不可多耽搁了,叶赫喆此时不知,不代表永远不知,唯今要做的,便是尽快将他回鹘打出博拉伊。”
吴朏亦道:“现下已知回鹘二十万大军分三队呈弧形囤积在帕拉山、金水湖、运朗城三地,如此确属不好攻击,是否要徐徐图之?”
谢问渊听得,慢慢说道:“‘故兵闻拙速,未睹巧之久也’,打回鹘,自然要速战速决。明日夜里,吴将军同白兰便领军五千,夜袭他回鹘军粮处。”
吴朏一怔,如今已是不缺粮米,谢问渊为何依旧要攻袭回鹘囤粮处?吴朏有些许不明白,问道:“大人这是要烧了回鹘粮草?但回鹘那处少数也驻守了四万余人,五千人怎能战得过他回鹘?”
“自然不是要战胜。”谢问渊眯了眼,缓缓道:“吴大人自是去演一出戏的。”
“演戏?”
白兰跟随谢问渊多年,此时自是明白了,他出声道:“大人这是想要借此让回鹘王叶赫喆误以为咱们大军军粮已绝,才铤而走险盗取粮米?”
谢问渊笑了,“没错,烧他粮米有何用,如今他背后就是回鹘,就算烧了,那也自是有源源不断的粮草送来。这两月叶赫喆一反常态与咱们打了消耗的战事,便是知晓咱们粮草不足了,我们倒不若顺了他的意,让他看出西北大军已经‘弹尽粮绝’。
蒋虎品眼睛一亮:“叶赫喆此时必定以为咱们大军气数已尽,然后掉以轻心举兵攻来,到时咱们便可乘机夺势。”
谢问渊微微摇头,“与其坐以待之,不若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大人的意思是......”
谢问渊道:“叶赫喆最无防备便是以为大军无能力攻袭他回鹘了,既然这样,咱们不与他玩弄甚么战术了,举兵攻袭便是。”
吴朏等人一听,浑身一震,连道:“大人说的是。”
此后,谢问渊又与谢问灼多人商讨了些细处,又将吴朏明日‘突袭’之事安排好。
这场商议持续了三个时辰。而这数个时辰间,坐在旁侧的钟岐云,目不转睛地看着谢问渊,听着谢问渊对战事的谋划,看着谢问渊闭目沉思,而后提出一个又一个出奇方略,钟岐云几乎沉迷在了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