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茂立道:“这般,可伺机让安插的人动手刺杀。”
谭元雍沉默许久,最后他才闭眼说道:“军
粮、药草要送,十五万大军不能不顾,但,慢慢送吧......”
慢慢送,这话里的意思就是不必耗费精力去博取一线生机。
谭元雍又道:“并让各地官府告知那些大商巨贾,这路途实在艰险,粮草、药草是送不进博拉伊的。”
四月十三,钟家大宅中,正与何敏清、刘望才、杨香冬等十余管事商议外邦乘风驿要事时,江司承神情严肃地直接推门进了议事的大厅。
很少瞧见江司承这般神色的钟岐云,出声问道:“江兄可是有什么要事?”
“擎苍大湖决堤,大罗峰雪崩、峰顶垮塌,西北大军困在博拉伊,前有回鹘大军,后无退路,大军没了军粮、治伤药草供给,情况危急!”
何敏清、刘望才、杨香冬等人皆是一怔,倒是钟岐云闻言腾地一声站了站了起来冲到江司承跟前,道:“甚么意思!”
江司承沉着脸,又细细与钟岐云说了情况。只是待他一句句说清事情经过、情形,钟岐云面色就越发难看起来。
听完之后,钟岐云面色变得煞白,脑袋嗡嗡作响,身子颤抖起来,他双目圆睁,咬紧牙关,沉沉吸了一口气,“博拉伊那里真的进不去了?”
“几乎进不得了,山峰封死,再有山洪冲袭......但具体情形,探听的人还没未回来,尚不知晓。”
“江兄不知晓,我倒是知道些。”
说话的是钟岐云“请”到钟宅“做客”的张枕风,他慢慢悠悠地走到了厅中,走到钟岐云跟前。
钟岐云此刻已管不住这张枕风此刻跑来是何意,只要想到西北大军危急那一句,他就一把拎住张枕风脖颈的衣领,厉声道:“说!”
钟岐云向来处事淡然随性,倒是有那么些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感觉,不但张枕风,就连刘望才等人都从没见过钟岐云焦躁恼怒的模样。
“钟、钟哥……你先冷静些。”
但钟岐云哪里还听得这些,张枕风还未回答,他急躁的吼道:“快说!”
望着钟岐云这副怒极的模样,张枕风心下一惊,他原本还想调侃两句,此时却是不敢了。到底还是老
老实实的说道:“前日我家中人在京中探得,西北最糟之处峰顶大湖决堤成河,大河从垮塌的山峰巨石、乱石上过,自然形成了极其艰险的水势,而天气越热,山顶雪水融化越多,水势必定不会缓和,要想等水势缓了再入山,只怕要等到年底了,那时十五万大军可就都没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