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司承没应声,算是默认了。
钟岐云几乎是要被气笑了,真是,他算是看透了,这老天爷就不会好好在他这边站一站。
钟岐云摇头笑了两声,“算了算了,只要不是特意困咱们,那便万事好说。”
不过想来也是,如今魏和朝要面对的是谢问渊、是当今太子,怕是谢问渊一人他都不好应对,哪还有空余来“关照”他钟家船队这五六十人?
这般想着,钟岐云又对一与他守在此处的李管事问道:“李管事可是与这旬阳的父母官熟识?”
李管事闻言连忙应答:“乘风驿与闵大人倒也常来往。”
钟岐云点头,又道:“那这闵大人,平日‘为人’如何?”
钟岐云这么一问,李管事当然不会傻得以为钟岐云问的是这人品行,心里便是明白了,回道:“这闵大人据说从来都是听令与魏丞相的,
忠诚万分,往日里我亦时常去闵大人家中‘走动’,闵大人每次皆是眉开眼笑。”
自那段时日与谢问渊在一起,钟岐云哪里还不晓得魏和朝是凭着怎样的手段才让这些人“忠诚”的?这样的忠诚来得容易,倒塌也是容易的。
钟岐云闻言笑了笑,“说来,咱们来此一日都还未去拜会拜会......”
李管事应道:“是啊,我这便去准备准备。”
待人离开,钟岐云从衣兜里拿出一颗约略一寸大绝美蓝宝石顶戒戴上,又换了一身富丽堂皇的锦绣褂袍。
终究,夜半时分,在魏和朝的手下的五千兵士赶到前,钟岐云等五十余人安安稳稳地从旬阳城西北门离开,踏上了北上的路。
坐在马车里,钟岐云回想方才闵冲枳府上的事,笑了一声,他都还未等他说些什么,那闵大人便瞧着他手上的宝石顶戒,直直夸赞,虽然他想要的便是这般效果。
与他同乘的江司承也同样见识了那番嘴脸,难得开口说道:“手下皆是这般贪得无厌的人,那魏和朝就算坐上了帝王,也稳不住江山吧。”
“稳不稳得住是另话了,若是为百姓好,老天爷当真就别让这人登基才是,否则终究是百姓遭罪。”
与钟岐云共事也算长久了,江司承确实不常听见钟岐云谈论政事的,纵使钟岐云与谢问渊走得近。
江司承瞧着说出这话的钟岐云,不由得想起在慎度拉哈海盗老巢那一夜......他忽而想问钟岐云若是谢问渊与魏和朝有一样的企图,他当如何。但终究话到嘴边他又咽下了,终究这些只是钟岐云自己的事,他无权过问,更何况,就他所知的谢问渊,能在这要命关头顾及水灾百姓的人,自是与魏和朝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