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和朝的人压了消息,这已是显而易见了。回鹘那般凶狠,又怎么可能到如今两方相安无事?他不过是想遮掩消息,让边疆的西北大军孤立其中罢了。比之两湖的问题,如今最大的问题,只怕是边境与回鹘的战事,明知魏和朝动了手脚,但身在战场将士却又不能不战,若是他那忠勇的父亲不敌......
而且,瞧着近日封徵帝越发的消瘦......
谢问渊眼眸倏然紧缩,魏和朝等的就是这个时候吧。
换了常服,谢问渊向曹管家问
道:“彭毅那边可送了消息回来?”
曹管家摇头:“尚未。”
“若是明日还没消息,就让白兰跑一趟吧。”
曹管家点头:“是。”
吃过午膳,谢问渊小憩片刻就又去了政事堂。今日没有甚么太过要紧的事,等将常规公务处理好,日头已然西下。
钟岐云说日落前过来,但谢问渊回到家中时天已黑尽,他也未过来。
钟岐云没来,倒是一直暗中跟着太子谭元雍的顾守义就急忙报:太子与钟岐云碰了面。
“大人,太子对外说是进宫陪侍皇上未曾离开,但其实早朝之后就已经悄悄离了皇宫去了芳林斋。”
自上次谢问渊从卓峰那处得到书信等物后,顾守义就未再跟着卓峰行动了。因他对太子那处熟悉,谢问渊便让他回来继续暗查太子行动。
想到那次回京,太子寻来问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从他那得到了什么?
谢问渊就不由得摇头叹息,谭家人果真都是一般模样,到最后关心的到底还是他那帝位的稳固。
顾守义见谢问渊并不说话,他又继续道:“大人,我原以为太子只不过听闻钟老板来到京兆,便想借此机会结识拉拢,但属下今日瞧着,那钟老板分明是早就知晓太子来到而背开众人前去赴约的。”
“哦?还有这事?”
顾守义点了点头:“大人,您说会不会这个钟岐云其实就是太子当年安插在蜀川的一颗黑色棋子?”
想到当初怎地都查不出钟岐云的身份,顾守义蹙眉道:“故意以此来引得咱们注意,又让咱们放松警戒,若这个钟岐云真的动机不纯,那......”
谢问渊不置可否,只问道:“他们谈了什么?”
“太子让钟老板替他运送兵器和人马,骗取咱们信任盗取卓家书信等物。”
“他可有向钟岐云提出了交换的条件?”
顾守义应道:“若是事成,来日登基后,便让其取代裴家,成为朝中唯一‘官商’。”
“倒是个极好又诱人的条件。”谢问渊勾唇一笑,“钟岐云怎么回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