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陷入彻底的黑暗中时,双目什么也看不清的时候,钟岐云再也禁受不住诱惑,放任了自己,双手一手一抬间,将跟前的人紧紧箍进了怀里,紧紧的。
明白虽是明白,但,说到底,情难自禁。
谢问渊浑身一震,想要挣脱却又僵硬着身子无法动作,屋内刹那间寂静无声,黑夜里视觉丧失,但感官的感受却被无限放大,他感受到越来越紧的拥抱,感受到从背部传来钟岐云剧烈的心跳,耳边传来的海风吹动帷帐、窗柩的声响以及钟岐云的呼吸。
回神的那一刻,谢问渊挣扎着想出声让钟岐云松开,但一门之隔几步之外的甲板,清晰地传来路过船工的脚步声,让他不能出声甚至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以免让人瞧
出这屋子里的异样。
待人走远,似乎失了挣扎的机会,谢问渊松了劲,就这么站着,不再动作不再言语。
将人紧紧抱住的钟岐云,感受着这难得的安静,怀中的温度让心间满涨起来,鼻尖萦绕的味道让他着迷。
好一会儿才在谢问渊耳边低声继续:“......我,又是不是可以有所期待?”
只不过,他们都知道,这话也如同刚才那个问题一样,不会得到回应。
钟岐云垂眸,许久才松开了紧抱之人,微微叹道:“我送你下船吧。”
谢问渊闭了闭眼,“那便麻烦钟兄了。”
送谢问渊到了船下,钟岐云和谢问渊都未在多说一句,只是在刘望才牵来谢问渊的马匹前,钟岐云忽而想起一事,让谢问渊稍微片刻,就连忙往船上走去。
船下的岸边,谢问渊所在位置不远处,今日值守的裴五等人围着一炉火烤着烧鸡,说笑着。
那些话语随风飘荡着传到了谢问渊耳中。
“这陆晃司马昭之心啊,原本瞧不起咱们,现下还来巴结,还想让女儿做咱们老板娘?哪有这种美事。”
“是啊,想得美。”
“哈哈哈,所以我才是佩服东家得紧啊,你们知道东家是怎么拒绝陆家的吗?”
“怎么样啊?听你这话似乎有趣地很啊?”
“不单有趣,还让人意想不到。”裴五笑嘻嘻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