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问渊闻声直接说道:“擦拭烈酒降热的法子我还懂些,待会儿我来便好,顾大夫现在就去熬药吧,莫要耽搁时辰了。”说着他顿了顿,向顾大夫点了致谢:“有劳顾大夫。”
顾大夫何曾受过朝廷重臣的一句有劳?他见着就连连摆手:“算不得劳烦,都是应当的......”说着却见谢问渊并未瞧他,顾大夫摸了摸鼻子,告了退就连走带跑的赶去药仓取药熬煮。
顾大夫离开,偌大的舱房里就只剩钟岐云与谢问渊二人。之前钟岐云病时,船工听闻一个接着去一个要来瞧东家,只是舱房通风条件本就差,生病之人最是受不得污浊气,人一多屋子里更是闷得穿不出一丝清风。顾大夫就将人全都赶了出去。
没了旁人的屋子静了下来,除了钟岐云微重的呼吸声和屋外船工的声音,其余都听不见了。
谢问渊在钟岐云身侧就地坐下,取了一侧沾水的布条拧得半干,然后放在了钟岐云的额头。
布巾的水凉了些,刚接触到钟岐云,钟岐云就醒来了。
钟岐云头晕地厉害,头痛的就像被万根针扎一样,全身虚软难受,根本就分不清东南西北,就算睁开了眼,他的目光缓慢移动好一会儿才瞧见了谢问渊。
嘴角扯出一点笑,钟岐云想要开口说话,但喉咙干疼,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什么也说不出来。
谢问渊见状,出声道:“你染了热症,现下只怕没有气力,还是别说话了。”说着他见钟岐云嘴唇干燥,便问道:“我给你盛一杯水吧。”
说罢他就起身往桌边走去,寻了干净的杯子倒了一杯温水。
见谢问渊端着水杯走来,钟岐云挣扎着坐了起来,鼻子不能呼吸他就只能靠嘴
巴呼气,喘了两口气。
接过杯子他的手都有些禁不住的颤抖,费力喝了两口温水,缓解了喉咙的灼烧感,他才缓缓说道:“麻烦问渊兄了。”
只是他声音沙哑地厉害,有个别字几乎要听不清楚。
谢问渊摇了摇头:“你先躺下休息,少说话。”
话刚说完,刘望才满头大汗地拿着烈酒进了屋。
“在在仓库中翻找一圈也没有找到合适的烈酒,慎度海盗留在船上的酒不够烈,顾大夫说不能用,我就跑到街上买了些,耽搁了一会儿。”
刘望才气喘吁吁,赶紧打开盖子将酒拿到铺边。只不过原也是富商家中独子,自是从未帮人擦拭过烈酒,拿着烈酒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做。
谢问渊见着,伸出手,道:“给我吧。”
刘望才闻言一愣,诧异地瞧着谢问渊,“这、这怎地好劳烦谢大人你帮手,谢大人您是贵客,还是我来,我照顾钟哥就可以了。”
谢问渊瞧了眼刘望才:“你懂怎么擦?”
刘望才虽说也曾与谢问渊与那么两句交谈,但向来都是他把钟岐云的话带给谢问渊,谢问渊只道一声‘知道’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