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他方才的困意就已消失得不见踪迹时,钟岐云才返回床铺躺下。
他听到扇动的风声,再然后,轻飘飘地风全然落在他的身上......
心有一丝无法言说的震动划过。
雨夜的闷热随着浅浅的风渐渐缓解,好久好久,这微微的风都不曾停歇。
他向来看人极准,钟岐云也不例外。
有些事,他不是没有感觉。
他看过钟岐云对待旁人的言行举止,也清楚钟岐云看似和善、喜与人来往,他愿给予朋友、下属信任,但许多事他却从不会与人提及,是个不易交心的人。
便是因为看得明白,所以他才清清楚楚地感觉得到钟岐云对他的异样......
就像那些没有多么精贵却难得的美酒点心、就像天下难寻价值连城的碧玉、就像杭州城收到的那封写满他名字的信纸......
他曾想过这些异常或许也只是阴谋的一环......可是......
他瞧得见钟岐云望向他的眼底藏着同样的困惑、不解,有些事,兴许他自己都不曾明白。但,这些困惑自昨夜后便渐渐消散了些许......
心头长叹一口气,但有些事永远都不能提、不可说、不能说......
谢问渊心缓缓沉了下来,方才不想睁眼,此刻却是不好睁眼了。他不愿再想,可轻风不散,心头不曾安稳,他以为这一夜只怕是不能再次入眠了。
可不知何时,微微风动似是连全身热气尽数扇了去,等到第二日天明时,他才醒来。
昨日发生了什么,钟岐云不说,谢问渊自
然不可能提及,江司承只当未曾瞧见,在黑瘦的海盗来‘请’时,三人便如常去到拉哈那处。
拉哈给三人‘细说’了之后打算,钟岐云听了许多,也一同‘出谋划策’,只待暴雨时节过去,就与拉哈举‘兵’前往。
同日,章洪接到暗卫送来的信息,便立即让人依照谢问渊的信中吩咐调整方案,随后便与船队将事情言明。
“章小哥,你确定钟哥准备这么做?”刘望才微微蹙眉,有些不太明白。
章洪点头,知道这些人还不太明白,他又细细与他解释了一番,刘望才等人听明白后眼睛一亮。
“可行!这法子可行!前日咱们不过乘机到隔壁城邦采买,竟让这些海盗碰到,伤了我们好几人,张盛还险些......”说到这里,便是刘望才也由得哽咽道:“若不是杨姑娘领航甩开了他们,只怕咱们都要命丧黄泉了......”
“这仇要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