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问渊想了多久,他便坐那儿看着这人多久。
风拂动起屋中帘子,只听得沙沙的声响,其余什么也听不见。一人想地出神,一人望得出神。
也不知过了几时,眼中的人不知想到什么,忽而朗声笑了起来。
钟岐云似梦中惊醒,手上一抖,装满杯子的茶水溢了出来溅洒到了手上桌上,钟岐云慌忙间似掩饰什么似的,将茶送到嘴边,大口喝下。
他道:“谢兄这是想到了什么?”
谢问渊未曾注意钟岐云这处,只是摇头笑道:“有意思,有意思......”
这一笑,更是把钟岐云给笑得更不明所以了,“何事有意思?”
虽说钟岐云并不认为那两人是死于谢问渊之手,但细细想着他也想不透究竟是谁下的手,这船上除了谭元晋那一派不就剩谢问渊了吗?
若不是谢问渊,难不成是谭元晋那边窝里斗?
朝廷的事钟岐云知之甚少,偶有听闻也是从何敏清这秀才公口中听说,而那些大都是何敏清从往日同门那处听来,也不尽真。
如今遇到了事儿,他着实是两眼抓瞎,什么都不知道。
谢问渊勾唇走到桌前,瞧见钟岐云满头雾水的模样,眸中笑意
更甚。实在是难得瞧见这常日嬉皮笑脸、油嘴滑舌的钟岐云这般模样。
谢问渊将手中杯子放下,不答反问道:“钟兄确定想知道?”
钟岐云闻言一顿,他明白谢问渊话中的意思,这事说来简单不过是船上凶手杀了两个探子,但背后暗潮,他不是感觉不到,其中秘辛必不是普通人该知晓、能知晓的。
谢问渊这是提醒他,若是知道了,就陷入这场权利争斗的泥潭中,抽身就永远不可能。
权力争夺从来都不会风平浪静,钟岐云未曾接触过,却在史中看过,千百年来华下历史中那些赤luo残酷又惊心动魄的斗争只是听了便让人遍体生寒,更何况亲身经历?
但是......
钟岐云望着谢问渊,缓缓笑道:“既然谢兄说过,在旁人眼中我早就是你这一派,那知道这些不是理所应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谢兄若是不告诉我,留我一人茫然不解那可不行。”
“......”谢问渊笑了笑,随后朝着虚空挥了挥手,说了句,“到附近守着。”
随后钟岐云便听见屋外传来几句微不可闻的应答声,随后又有短暂的沙沙声响,便再也什么都听不见了。
钟岐云愣了愣,原来这屋有人把守着?!他怎么都没曾注意到?
只不过还不待他惊叹,那边待守卫离开,谢问渊就说道:“钟兄可是知道,如今船上这位二皇子谭元晋与魏丞相近段时日关系颇为亲厚?”
钟岐云想了想,点头“知道,何敏清有个同窗挚友在京兆做了个小官,时常与他闲聊便提到朝中局势变化,何敏清常寻我吃酒,醉时便会针砭时弊,我倒是听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