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钟岐云早就猜到这港口不一定有人会说大晸话,但定有人懂得詹城的语言,毕竟两国之间的商贾来往十分频繁。
钟岐云倒也不说破,只欣喜道:“如此便是再好不过了。”
刘望才瞧着那些被拿走的丝绸实在心疼,待那些个财狼虎豹离开后,他忍不住说道:“钟哥既然早猜到他们会刻意刁难,那当初咱们便不在此处停留,直接过了港湾便是,这小年在哪儿过不是过呢,咱们再海上也不在意这些了。”
钟岐云摇了摇头,“通往慎度海的峡口就这一个,波拉万城令数百官
兵在此把守,你觉得就算咱们不停靠,他们能轻易放咱们过去?”
刘望才一怔,这才恍然,这不就是所谓的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吗?
“到不若主动些,与他们先打好关系,过两日咱们离开才能更加畅通无阻,也能过个好年。”
刘望才闻言感叹道,“钟哥,这些您都早就想好了?”
钟岐云点头。
刘望才摇头晃脑,若是真如他方才说的那般顾及那一点点财物闯过去,与这些山匪一般的官兵结恶,只怕到时候费的不单单是那几包东西了.......
想到这里又再次感叹几句:“您实在是深谋远略,我实在是佩服。”
钟岐云笑道:“得了,赶紧裴五和方才那人接洽,今日太晚,只怕这北方小年是过不成了,让大伙儿就地歇息,明日好好去城中转转,后日一早便立刻出发。”
“得嘞!”
因为停靠时间短钟岐云便也不多折腾去安排客栈了,三百余人还是决定住在船上。
待几艘船停稳,夜已然深了,再过一个时辰腊月二十三便过了,北方小年是如何也过不成,但钟岐云思量片刻,还是在这深夜里花了高价向港口守卫的官兵买了一块新鲜的肉和白菜,待东西入手,他便喊了厨工一道去了厨房。
钟岐云和厨工都是南方人,揉面和面这种事是从来没有做过,好在这厨工会做些馒头,钟岐云大学时候北京室友家中老母亲包得一手好饺子,他随着去他家中几次,也瞧过几次,两个半知半解一同折腾好久,费了好些面才折腾出一碗不怎么好看的饺子。
“东家这是怎的了,夜里就突然想吃饺子?”那厨工看了看成品,也颇为满意,“虽说卖相不是太好,但这馅儿味道绝对是顶好的。”
钟岐云笑了笑:“馅儿料太少,饺子只有一碗,劳烦张叔帮我折腾这么久,还没个吃的,实在对不住。”
“哎!东家这说得什么话,我便是这厨房做事儿的,算哪门子的劳烦?”张厨工摇了摇头,“更何况,我在这厨房里啥好东西没吃过?东家备在船上那些肉都是好物,我馋那些,对这北方的饺子没甚么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