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有翎犯下此等重案,事实明白、证据确凿,且其人已供认罪行,签字画押。刑律第一卷一百六十五条上书:‘凡蓄意杀人致死者,以大辟罪论处’,刑律第四卷第六条第二目上书:‘奸yin女子数人致其死者,判斩首之刑!’”
于文广说到此处快步踏至堂中,向正坐前方的谢问渊拱手道:“谢大人,周有翎心狠手辣、灭绝人性,所犯之事伤天害理,人人得而诛之!我蜀州府已于重洪二十一年六月十八判周有翎以斩首之刑,定九月初三行刑,望大人核准!”
这话说完,堂外观审的百姓都一同呼和起来。
“罪恶滔天,杀人偿命!”
主薄见状连起身喊两声肃静,堂下声音才渐停歇。
谢问渊等堂外安静,才开口道:“吴家二女死得冤屈,做下此等恶事之人法理不容、天理不容、我大晸更是容不得此等罪人,此事事关人命,本寺定将真凶伏归于法,以慰吴家二女在天之灵。”
谢问渊说道这里,朗声道:“带罪犯周有翎进堂过审!”
一旁听令的小官朗声到:“带周有翎入堂!”
钟岐云被带进公堂时,刹时一片骂声排山倒海似的倾泻而下,冲击着他的耳膜,敲打着他的心脏,让他耳朵嗡嗡作响。
钟岐云有些发懵,他后堂呆了才一个小时吧?这短短的时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怎么感觉百姓对“他”的憎恶又翻了一倍?
简直像是要将他就地正法的架势。
谢问渊究竟是做了什么,让人家老百姓这么痛恨周有翎?
钟岐云不知道,他耳朵有些疼,抬头往堂上望了去,就见着最上位坐着的谢问渊一身朝服看着威严无比。
钟岐云心头叹了一声,果
真是样貌好的人,穿这种大众款衣服也显得风流倜傥,气质斐然。
不过没等他多想,谢问渊左手下位手持毛笔的人,就蹙眉开口道:“堂下之人,为何不跪?可是藐视公堂?”
钟岐云一怔,跪?给谁跪?谢问渊?不可能!
钟岐云环顾四方,假装没有听到。
那个蜀州于文广急忙道:“各位大人有所不知,这人关押在蜀州府地牢中时,因其犯事之恶,就连同牢犯人都见不过,有一日在夜中打了他,不知是打着甚么地方了,竟变得痴傻不会说话了。”
于文广上前一步解释道:“前日交付的案卷书材中,有一份蜀州府安堂馆姜大夫的看诊证词。”
“这事我在蜀州时便有听闻。”谢问渊也应声道:“羁押赴京这半月,我观之,确实从未说话。”
“谢大人,这犯人周有翎痴傻不听人话,适才不跪情有可原,可不论是痴是傻,进了这大堂必定要遵守公堂规矩,需跪。”
谢问渊只望着堂下的钟岐云,不置可否,那眼中似乎带着一丝浅浅笑意。
钟岐云见状,哪里还不懂这位谢大人的意思?人家搁这儿等着他跪下来赔礼道歉呢,怪不得这些天他嘴贱这人都不生气,原来早就预料到有这么一出了!
哎哟,失策失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