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中的“慕三”就是向谢归慈求救的慕蘅来。
慕氏嫡系的三公子,慕家最出众的天才。面前这中年男人一母同胞的嫡亲兄弟。
不过慕蘅来最出名不是他的天资,而是他“面若好女”,穿上女修的裙装也毫无违和感。慕蘅来生性洒脱,也不为别人说他像女子而生气,反而时常穿裙装行走在外,久而久之,世人还以为西洲城慕家生的是位三小姐,而非三公子。
中年男子,慕氏现任家主肯定地点点头:“我亲自看过,不会有错。正是蘅来当日亲手送出去的那一枚。”
相沉玉:“那么慕家主是怀疑?”
“鹤月君刚死不久,我弟弟也还在北荒的秘境里头没有出来,如今这个时候突然有人拿着令牌找上门来,想让我不怀疑都难。”慕氏家主苦笑一声。
“你也说了那是个实力低微的少年,哪里有能力靠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拿到慕氏的令牌。”
“不是怕他有问题,而是怕他背后之人对我慕氏有所图谋。”慕氏家主道,“你也知道魔界十二门异动频繁,慕氏坐镇西洲城,西洲城又是与魔界十二门接壤的重地,万一是魔界十二门的阴谋……”
“我看也未必需要这样担心。”相沉玉不赞同地摇摇头,“令牌之事确实有异,但或许是鹤月君生前将令牌转赠给这孩子。鹤月君行事至纯至真,有此等行为也不奇怪。”
慕氏家主:“你先前一直发誓要找出害死鹤月君的真凶,怎么一个有可能和幕后真凶有关的人到了眼前,你反倒为他开脱起来?”
“并非我为他开脱,只是魔界十二门若是派细作也不会如此……”他想了想,没挑出来个合适的词来,便略了过去,“何况鹤月君虽然身死,但是谢归慈还活着,此物也许是谢归慈转交给他的。总之可能太多了,假如他得来令牌的手段正当,你贸然逼问审讯,到时要如何收场?”
见慕氏家主的神情缓和些许,相沉玉又继续慢慢道:“他既然要参加仙门的试炼,便且让他试一试再说。如果当真有什么狐狸尾巴,试炼中也该露出来。”
“若是没有什么问题,那你我确实该细细问一番他那令牌到底是谁交给他的?”
慕氏家主叹了口气:“是我心急了。还是叫魔界十二门那群东西扰乱了心性,蘅来又一直在北荒秘境没有个消息,总是叫我担心不已。”
“魔界十二门的确让人束手无策。”相沉玉唇边不觉露出一抹苦笑来,“若是鹤月君还在,魔界十二门哪里敢如此放肆。他生前也没有收个弟子,等我们这群人死了之后,连给他拜祭上香的人都没有。”
要是令牌真是鹤月君交给那小子的倒也好了,许是鹤月君的徒弟……相沉玉想了想又否认,如果真是,鹤月君亲传弟子也不该是这样的修为。
“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听说魔界十二门最近迎立回来了他们的新少主,新少主是个人物,手段极狠,才愈发得意猖狂,竟然驱动妖兽,夜袭我慕氏,害得我慕氏留守的弟子折损半数……若非如此,也不用这些仙门弟子来这西洲城。”慕氏家主的声音越发沉痛,对魔界十二门的不耻手段恨得咬牙切齿。
“不过是蝇营狗苟之辈,上不得台面。”相沉玉眼底里的嫌恶一闪而过,声音微冷,“最近西洲城来往的人鱼龙混杂,要劳烦你多留心了。务必要提防魔界十二门的人趁机混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