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道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里,几人对视一眼,才喃喃道:“他这是炫耀挨夸了?”
自觉挨了夸的某人又火速黏到花一身边,正巧听见花一问出了关键线索。
“贺异是在驿庄做活?”
站在花一对面的弟子被花一严肃的模样吓的缩了缩,犹犹豫豫的点了点头。
花一转身同天道对视一眼,天道瞬间了然。
如果贺异长期待在驿站,那身上沾了尸气就不足为奇了。普通人或许闻不出来,但他和花一闻着就格外刺鼻了。
如此两人心放下些许,贺异此刻或许并非落入了什么惊天阴谋里。
问清是何处的驿庄后,花一和天道片刻也没停留,又往驿庄赶去。
路上并未遇见什么古怪的事,顺利的赶到了驿庄,两人一眼便瞧见了靠在门边歪着脖子,头不时小鸡啄米似的睡的正香的男人。
除此之外,驿庄再无其他人影,眼前的男人很可能就是贺异。
男人被叫醒的时候还有些惺忪。
一睁眼就看到两个气质斐然的男人站在身前,他仰着脖子才勉强看清更为消瘦那人的脸庞,不知为何,明明只是中人之上的五官,浅浅笑着,就让他觉得视线里的颜色都明丽了几分。
“我、我是贺异,你们是何人?”
贺异站起身来,后知后觉的起了警惕。
这穷乡僻壤专门用来挺尸的地界,怎么看也不像这两位会踏足的地方,更何况一上来就能叫出他的名字。
“你忘了吗?我们也勉强算是你的师父。”
见着贺异活蹦乱跳的,花一的心也放回肚子里,嘴角便轻轻扬起。
他们施了术,寻常人见着他们的脸很快便会忘却,贺异记不住实属正常。
好在贺异并不笨,被花一这么一提醒,迅速就想起自个是怎么被吸引着去报名学法术的。
回忆走马灯似的从眼前飘过,再看向二人时,贺异眼里是畏惧夹杂着憧憬,还有丝丝兴奋。
“弟子有眼不识泰山,还请责罚!”
贺异偷瞄了花一一眼,小声道,“二位来此处是——莫非是我做、做错了什么?”
花一很想说“是”,但看着贺异一副快要晕过去的模样,他善心大发解释道:“你几日没来,学堂里夫子甚是担忧,得知你在此处,我们便过来瞧瞧。”
贺异这才想起自个还没交出去的告假信,红着脸挠了挠后脑勺。
“果然是我的错,但我绝不是故意的。这几日驿庄突然来了许多无主的尸体,必须有人守在此处清点之后将他们火葬了。”
“那你怎么睡着了?”花一笑眯眯的逗弄贺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