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同样想不出这些人跟着他有什么目的。
特别是应光寒,仪表堂堂的君子派头,实在不像是会悄么么跟在他身后一整日的类型。
被花一审视的目光瞧着,青妩最先红了脸。
她和应光寒是受过花一恩惠最多的。
这么做实属不地道。
可……师命难违。
青妩拱手冲着花一行了个大礼:“花一大人,多有得罪。”
花一可没什么圣父心,即便对面几个小年轻因为羞愧,耳朵红的要滴血,他也没说半分软化,就连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都没半分改变。
应光寒挡在了青妩身前,对花一道:“我们原本的计划确实是要同朱要一起去历练,只是走到半路,发现收纳戒竟忘了带,于是便半路折返,然后便瞧见——”
花一挑了挑眉:“瞧见什么?”
应光寒腰弯的更深了。
“瞧见花一大人在同余辰风吃豆花。”
“师父下山给我们送收纳戒,碰巧也看见了,他便拆了部分人去和朱要汇合,然后命我们跟着您。”
花一气笑了:“怎么?我和弟子吃碗豆花碍着庄海的眼了?”
“不是,只是——”
应光寒吞吞吐吐,花一失了耐性,看向青妩,抬了抬下巴。
他双目本就狭长,笑起来时尚有几分凌厉,不耐烦时居高临下的瞧人,便显得分外倨傲。
被这目光一瞧,没点定力的都得通体生寒。
青妩半是羞愧,半是惧怕,唇珠都被咬的失了血色,最终下定决心将事情和盘托出。
花一先是好整以暇的笑着,想着能从这几人口中听出什么新鲜事儿来。
可听着听着,环抱着的胳膊就松开了。
唇角的笑意僵了僵,而后彻底消失,被他用力压了下去。
眉间拧成了“川”字,花一不确定的重复了一遍:“你是说庄海发现天道下落不明,怀疑与我有关?”
“恩。”青妩急急解释,“我们自是相信花一大人的,只是——”
花一抬手止住了青妩的话茬,而是又问了一遍:“天道下落不明?庄海是何时发现他不见的?”
青妩一怔,反应了片刻,才明晰花一纠结的点并非自个被误会,而是天道不见了。
“听师父说,是前日清晨,自那之后,他就没回过卿玉山,也没叮嘱师父任何,就这么失联了。”
“师父说,前日清晨,天道大人来找过您。”
青妩后面说的什么,花一通通左耳进右耳出,没在心里留下半点痕迹。
他想起自己与天道最后一个照面,是狠狠推了他一掌。
花一摊开手掌,愣愣的瞧着自己的掌心。
莫非是他伤了天道?
怎么可能?他明明收了力。
可若不是天道受了伤,又怎么会不留下只言片语,就这么消失呢?
这群徒弟可是他最在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