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栖听着耳熟,嗫嚅道:“好像是“返回出厂设置?”
闻钱腾出脑子来想了想,觉得有道理:“哎,是可以这么说。”
“……”
陈名潜一头雾水道:“你们俩都在说什么?”
闻钱对陈名潜说:“给你一个逞英雄的机会——虽然很危险,但你可以救你的爸爸。你会愿意吗?”
陈名潜睁目,现在的状况对他来讲仍然是一片迷雾,他疑惑地张了张嘴,问道:“你要干什么,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淮栖上前扶住他的双肩,温声说道:“名潜,听话好吗。现在时间紧,等事情过了之后我在和你解释,一定知无不答。”
他的声音让陈名潜在不耐和不安当中得到了一点安抚,他看着淮栖的眼睛,别扭道:““你那一套游戏主机要借我玩,”
淮栖揉了揉他的脑袋,说:“好。”
自打认识起,陈名潜就格外听淮栖的话,就算是没有游戏机的加成,淮栖的话对陈名潜来说也比他父母的管用。
陈名潜拿开他的手,又轴又乖道:“那行。”
陈名潜于是坐回了椅子上,奉旨闭目养神了。
闻钱给他贴了一层厚厚的符咒,又外加了一个反向障目蔽耳的小阵。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淮栖在闻钱的指令下打开了房间的窗子,寒风拽着小雪卷进屋内,吹得符咒猎猎作响,屋里的温度本来不高,不久之后,尚存的一丝温度也消失殆尽,淮栖给陈名潜裹了一件大衣,自己则只穿了一件高领毛衣,往手心里呼着热气看闻钱的操作。
因为“死亡预知”只有淮栖自己听得到,闻钱用手势朝他示意,淮栖再次给陈盼安拨打了电话。但这次,背景的嘈杂被风声过滤掉,剩下的穿耳声响在雪花飘落之中竟显得空灵神圣了许多,淮栖晃了晃脑袋,将这想法从自己脑海中抹去。
他的大脑仿佛在被这来自天外的声音震动着,太阳穴隐隐地跳动,如果它再不停止,自己几乎要被他“催眠”了。虽然周身被寒意包裹,他的额头上还是不禁冒出汗来。
声音戛然而止。
与以往的淡化消失不同,这次的停止是忽然截断的。淮栖赶紧喊道:“道长!”
“靠边儿站!”闻钱立即会意,警惕地望着打开的窗户,说道,“成功了,它来了。”
淮栖几乎将整个后背都贴到了墙上,风如刀刃,割面掠过——他的面前仿佛疾驰过去什么东西,强烈的气压让淮栖下意识地举起胳膊,挡住了刮得他肌肤生疼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