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栖在审视回忆时总能发现很多逻辑说不清的事,在联想的过程中很容易陷入一个死局。他只能把遗忘当成罪魁祸首。
面前的小孩在他发呆的时候已经消失了,他看见那张惨白的小脸对他露出了难过又敬畏的表情,小心翼翼地缩进了墙里。
淮栖知道自己是狐假虎威,他身后的简一苏才是小孩真正忌惮的。
简一苏知道他想问什么,先行解释道:“我可以看到一个人的‘心灵’的沟壑——也就是印象很深的地方——以及他过去二十四小时经历过的事情。”
这样的话,刚才他在密室里的言语就有解释了。但一种奇怪的心情却在淮栖心里冒了芽,他问简一苏:“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认识‘淮栖’的吗?”
“很早之前的事,我忘记了。”
淮栖看得出来他在避重就轻,没有要回答这个问题的意思。所以即使他很想知道,也没有追问。
淮栖自言自语道:“好久没听人这样叫我了。”
“枝枝吗?”
“嗯。”
“那我以后都这样喊你。”
淮栖立马道:“我不想。”
有一说一,虽然怀念,但被陌生人喊小名还是怪尴尬的。说完淮栖支支吾吾解释道:“我只是觉得“我现在成年了,叫大名就好。”
简一苏伸出手来,揉了一下他前额的头发,灵魂的质地是凉的,盈透的,拂过他发丝的时候轻得像一阵风,他说:“行。”
他接着撇嘴感叹道:“啧,枝枝长大了,还不让叫了。”
“……”
“?”淮栖头顶问号道:“你像在哄小孩。”
简一苏又发出一声清脆的笑。淮栖抬头看着他,简一苏将双手插进裤子口袋里,白衬衫的领子和袖口都在微微飘动。
简一苏忽然说:“一个小时到了。”
“可你……”淮栖刚张开嘴,他想问他什么时候还能再出现,可是简一苏又忽然消失了,他只抓到衣摆处的一丝凉意。
姜霄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愣着干什么小淮淮,走走走,吃饭。”
淮栖又从二人独处跌入现世,听着身旁的嬉闹和说笑,被同学拉走之前,深深地往简一苏消失的地方望了一眼,回道:“哦,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