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元白瞟了眼前方站着的季淮宁,阴沉沉道:“我儿子好好待学院教书,硬是被他设计陷害逐出学院,连修者都能被他设计了,哄骗那些学生还不是手到擒来?”
季淮宁好歹元婴期,耳力出众,早把这些话听在了耳中,先前还勉强忍着,一听这话忍不住了,冷声道:“是靳修明自己偷学阵法使用不当还妄图栽赃才会被我逐出学院,听靳大人的意思,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靳元白今年五十多了,不过修为筑基,看着只有三十岁左右,只是深目鹰钩鼻的长相略有些刻薄。
他到底不想明目张胆的得罪元婴期的靳元白,只不情不愿的拱了拱手,道:“不敢,我只是对王爷有怨气,若他坦坦荡荡,为何至今不曾露面?”
季淮宁淡淡道:“只是有事罢了,皇上都没着急,靳大人急什么?”
靳元白下意识抬头看了眼皇城方向,出色的目力能看到摘星楼上的黄衣身影懒洋洋的坐在椅子上,表情还是一派的闲适慵懒,仿佛对于龙归音来不来这件事压根不在意。
仿佛是察觉到他的视线,皇帝一侧头,琥珀色的眼眸淡淡朝他瞥来,那眼神极有压力,裹挟着一股磅礴的修为,一瞬间就让靳元白脸色一白,心脏窒息到差点喘不过气。
这是来自皇帝的警告。
靳元白连忙低下头去,再不敢直视天颜。
其他朝臣也都纷纷禁声,被这一警告,倒是瞬间安静了许多。
宫知玄始终静静站着,仿佛对于龙归音来不来这件事并不在意,只是袖子下的手不自觉握紧了,嘴角的弧度也有些冷硬。
龙无念忽的开口,“你的心不太平静。”
宫知玄一凛,“师父……”
龙无念打断了他,道:“是在为昭王的事心烦吗?”
宫知玄默了默,轻声道:“我不懂,他明明只是来自一个小山村,没有任何人帮助,为何既会排兵布阵,又会让人引气入体?”
龙无念淡淡道:“邪门歪道罢了,徒儿不必在意。”
宫知玄道:“可他成功了。”
龙无念八风不动,漠然无情道:“可他依旧只是个凡人,而你是修者,他会死,而你不会。”
宫知玄想了想,嘴角很快露出个笑容,“师父说得对。”
他再有能耐,也逃不出必死的结局。
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时候,御龙国的使臣已经差不多到了近前,天边一只翼展足有几百米的巨大鹏鸟缓缓飞近,背上载着足足上百人,便是御龙国来使了。
随着鹏鸟逐渐靠近,巨大羽翼带起的风力将地上的草木都压得扁平,一些体积小的动物们甚至直接被吹走了。
龙无念皱了下眉,随手抛出一颗珠子,珠光一荡,地面瞬间一点风力都感觉不到了。
上古修士传承下来为数不多的几件法器之一——定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