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直接握住乌缇娅的手腕,大声道:“走?告诉你,只要我去找官差,说你是蒙古奸细,你的命就没了!”
“跟着大爷,吃香喝辣的!”
乌缇娅眉梢一抖,很快地打量了眼前这几个终日混迹于京师街头巷尾的所谓男人。
她轻蔑地笑了一声,然后挣脱开来,继续走。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她只知道,京城现在就是她最后的归宿,死也要死在这里。
青皮们站在原地对视几眼,决定动粗。
毕竟这么貌美的女人,还是蒙古女人,平日里可不多见,这么虚弱,几个大男人一拥而上,怕也是无力反抗。
办完事溜之大吉也就行了,实在不行,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几人上前,前后钳制住了乌缇娅。
为首那个满脸的邪气,眯着眼捏起乌缇娅的下巴,猥亵地笑道:“瞧你这无处可去的小可怜样儿,蒙古女人,就算生气了也是别有味道。”
“来,让我摸摸…”
他说完,伸手就要来摸乌缇娅的脸。
乌缇娅怒火中烧,左手一挡,右手一掌打在这青皮胸口。
毕竟从小是练家子,气力绝非寻常女子,那青皮被打得“哎唷”一声惨叫,一下就摔了出去。
余的青皮都吓傻了,没想到这个蒙古娘们还有如此强悍的本事。
乌缇娅则抬起脚,冲着另外一人就是一脚。
那青皮正在震惊,也是毫无防备,狠狠地向后倒撞在墙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连话都说不成了。
青皮们这下都不做声了,对视几眼,分出一人,跑向街角,叫来正在巡街的五城兵马司官差。
他指着乌缇娅道:“差爷,这蒙古娘们在京师转悠有一阵子了,我们想着,会不会是西虏的奸细?”
官差们闻言,走近上下打量了一下。
这女人从装束就看得出来,的确是蒙古人,可一个蒙古女人,在京师晃悠这么多天是为了什么?
眼下的确是有西虏林丹汗等部尚未归顺,想到这里,官差也是不得不慎重行事。
为首一名差头,向围观群众张口喊道:
“都看什么?不过是个西虏来的奸细,拷上带回去审问!”
乌缇娅百口莫辩,也是实在不剩什么力气,任由官差这样带走,呆呆地等着最后的结局。
突然,她大喊一声,把官差们都吓了一跳。
“公公!大内的孙公公!”
原来,她看见正有一名身着华丽的大内太监骑着马从街道上经过,这人她还认识。
一个月前进宫,就是这名姓孙的小牌子领着她去见王承恩。
孙公公果然勒停马匹,向街上看了看,听见熟悉的声音,很快锁定了方向,于是策马过去。
官差们见了,也立刻将乌缇娅押过去迎接。
只一眼,孙公公就看出来了,这不正是最近几日皇帝下旨要找的那个乌缇娅吗?
他连忙下马,朝官差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
姓孙的虽然在大内是个真正的孙子,可一旦来到外头,以他的身份,当别人亲爷爷都够。
官差似乎也认识他,笑道:
“孙公公,这是方才有人检举的蒙古细作,我们正要带回五城兵马司严加盘问。”
“胡说!”孙公公猛地一巴掌抽过去,尖尖地嗓音都在颤抖:
“你们知道她是谁吗?她是福余王宰塞的女儿,大明朝未来的皇妃,大明朝第一个蒙古皇妃!”
“蒙古细作,这种话是谁跟你们说的!”
“来个人随口和你们一说,你们这就信了,把人给抓了?五城兵马司就是这么办事儿的?”
这一巴掌,直接把那差头给打傻了。
但人家毕竟是大内出来的,是皇极殿管事牌子王承恩的干儿子,一个小小的差役,根本招惹不起。
路人们也都是吓了一跳,出了什么事让大内公公当街把五城兵马司的官差给打了。
差头压根不敢生气,反而满心都是懊恼和害怕:
“公公息怒,公公息怒!”
“我们这就回去抓了那几个寻衅滋事的青皮,将此事回去禀明上官,引以为戒!”
“公公千万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