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了?”
魏忠贤惊异地看了一眼,才是说道:
“禀皇爷,数日前,宫中抓了几个刺客,他们受人指使,潜入坤宁宫,欲行刺皇后。”
说到这,他微顾上颜,见朱由校果真眼眉微动,心下顿喜,趁热打铁道:
“不过奴婢的厂役最早听见风声,将刺客全部抓住,据招供,是——”
正题还没说完,朱由校却忽然打断,问:
“皇后怎么样?”
“娘娘无碍,只是这刺客招供,说是赵南——”魏忠贤这话又被朱由校打断。
“好,你护驾有功,朕有赏。”朱由校站在坤宁宫门前,笑道:“怎么,要看看朕与皇后叙旧?”
“不不不…”
魏忠贤一个激灵,连连摆手,后退下去,心中却是在暗自警醒,今日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要不,在等几日再来面圣?
想到这里,他望了一眼紧闭上的坤宁宫门,转身离去。
进了宫内,朱由校在宫娥服侍下去了甲胄,黑着脸将大髦扔到地上,望见灯光昏暗的暖阁,便亲自掌灯,来到内室。
此时,张嫣正躺在榻上,朱由校也没扭捏,直接上去,在后将她搂住。
怀中人浑身一颤,却没过多挣扎。
朱由校感觉到怀里软软的,很是舒服,正要说话,却听一阵哭泣声音,顿时蹙眉,起身问道:
“是刺客的事?”
第一百四十章:你的委屈朕都知道
皇帝大胜,凯旋而回,民间自是欢闹沸腾,过暖阁再向北,朱墙深宫里,另有一番动静。
朱由校屏退宫人,起身去掩了门,宫中烛火悠悠,蜜香氤氲,随着门扉闭合,室内更显得缥缈有烟。
朱由校往前走了两步,于榻前站住步子,四周烛火昏暗,显得他脸上一时斑驳,一时阴暗。
许久,坐在边上,语重心长地道:
“朕虽然离京,但是对京中之事尽都知道。”
猝地,张嫣转过身来,闪亮的眸子直直望着皇帝,轻声问:“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有人造谣,说你不是张国纪之女,上月你遇刺受了惊吓,去找裕妃大哭一场,这我也知道。”
“我受的这些委屈、你全都知道,怎么不为我说说话?”
张嫣冷哼一声,再度背过身去,使起了小性子。
许久之后,见皇帝没有吭声,张嫣小女人似的悄悄转回头来,发现那人正盯着自己,便浑身一颤,忙又躲了回去。
架子摆不起来,片刻后她主动转回身来,却是开始为朱由校担忧,道:
“皇爷,裕妃与我说,近日后宫里还不只是对我的传言,说你的也不少。”
“说那魏忠贤在您不在的时候,肆意妄为,庭杖文官,四处抓人,这些您都不管管吗?”
“还有人说他意图谋反,这宫里宫外,都是他的党羽,皇爷要小心些。”
小女人就是这样,气儿上的快,消得也快。
“这些朕心里都有数。”
朱由校拉住她,心中憎恨那些东林党,恨不能将他们全部斩尽杀绝,须臾又道:
“朝中那些文臣,平日里净拿圣贤书教说于你,这种洗脑的法子,他们对朕也不是没使过。”
“洗脑?”
张嫣睁大了眼睛,满脸的问号,甚是可爱。
朱由校一时说错了话,也没过多解释。
半晌,复又叹息口气,用有几道伤痕的手捧起她的脸,仔细打量着,怜惜道:
“傻丫头…”
张嫣还不明白怎么回事,无从应对。
朱由校平静地望着她,用不容置喙地语气说道:
“别再为别人做出头鸟了,谁要‘劝谏’朕,就让他们自己来说,明日朕就叫人,把宫里宫外的那些所谓圣贤书,全都烧了。”
“今后,这些书朕不看,你也别看。”
......
皮岛,望着满地的尸骨,毛文龙蹙紧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