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湛华承认起来没有丝毫的犹豫,他伸手按在了季怀的侧颈上,手下的脉搏温热清晰,“季怀,你身上流着的血是我的。”
手指冰凉,随时能捏断他的脖子。
湛华靠近他,声音冷漠道:“我活着的每一刻都觉得煎熬,若是可以,我更想将这毒还给你,让你带着它再活上二十年,让你也知道生不如死是何种滋味。”
季怀直直地望着他,“他们同我说你心计诡谲,犹擅攻心,总能将人玩弄于股掌之中,让人心甘情愿为你去死。”
“你这般直截了当地告诉我,不怕我跑了么?”
湛华沉默良久才道:“可你只是吃颗我用来解毒的药丸便受不住。”
季怀愣住,过了好一会儿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舍不得了吗?”
那只冰冷的手抚上了他的后颈,带着凉意的唇覆在了他的唇上,带着几分恼怒的意味,像是要将他整个人都吞下去。
原本压抑沉闷的逼问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吻彻底变了意味。
墓道中的墙壁湿冷又黏腻,被湖水浸透的衣裳刺骨冰凉,空气中淡淡的苦香和墓室腐朽的味道交织在一起,让人头昏脑涨。
季怀将手搭在湛华腰间,将人紧紧抱在了怀里,甚至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将人抵在了墙上,慢条斯理的回给他一个缠绵的吻,呼出的气息都散发出同他一般的苦药清香。
搭在湛华腰间的手不知何时滑落,掩藏在了纠缠在一起的衣摆之间。
季怀垂眸盯着湛华的鼻尖,声音微哑,“这也是你计划中的一部分吗?”
湛华喉结微动,眯起眼睛看着他,“……不是。”
暧昧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墓道中勾缠在一起,明明周围潮湿阴冷,烛火之下却是滚烫而炙热。
烛火摇曳,烛泪自空中坠落,滴在了湛华苍白清瘦的手背上。
刺目的红烛和苍白的青筋在季怀眼前闪过,“我早晚会杀了你,你现在可以离开。”
季怀用拇指帮他抹去那点烛泪,轻声笑道:“不。”
*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南玉踩在泥泞的地面,手中的蜡烛晃晃悠悠,脚下突然传来咔嚓一声响。
南玉心脏重重一跳,本来已经准备好接受再一次坠落,谁知道失重感久久没有传来。
“是骨头。”明夜定睛一看,松了一口气。
他们一路走来触碰了不下五次机关,每次都是莫名其妙地往下坠落,他们已经小心再小心,可依旧防不胜防,甚至有一次他们两个贴着墙走旁边都突然出现了机关将他们诓了进去。
然而不等明夜这口气松完,头顶突然传来了轰隆一声巨响,紧接着十几个人如同下饺子一样哗哗落了下来。
“他娘的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宋楠从地上爬起来,呸呸吐了两口泥巴,将手中的火把举起来,便同南玉来了个大眼瞪小眼,“哪来的女鬼!?”
南玉怒道:“呸!你才是女鬼!姑奶奶正儿八经的大活人!”
宋楠赶忙赔礼道歉,“对不住对不住,吓怕了!”
“是你!?”赵越看见明夜顿时大怒。